来年的春天。
我认识的北京的一个女孩子婉婷来到伦敦留学。
我是过了半个多月才从美国赶到伦敦。
婉婷自己租了一个公寓,本来我设想让她与艾莎住一块,或许两人都不太愿意,或者真如婉婷所说,住别墅离学校太远,上课不方便。
我至今清晰记得婉婷开门见我站在门口时那惊喜万状,脸浮红霞的迷人模样。
婉婷惊喜地尖叫一声扑到我怀里,死死搂紧我,我只好拦腰抱起轻巧的婉婷进房。
婉婷有理由高兴,她终于可以自由地躺在我怀里,从她嘴里吐出永远那么富有诗意的情话。
那是充满温馨和诗意的相逢。
婉婷被来临的快乐带引到一个她从未达到过的生命的幸福之巅。
婉婷的许多旖旎的浪漫诗歌散文均是那段时间写就的。
当兰登出版她那些美丽的诗文时,我真的很为她自豪,我象婉婷一样感到发自内心的快乐。
婉婷本身就是一首莎士比亚的最动人的诗篇。
婉婷不怎么管我与别的女孩子的事,她只要我与她在一起时能给她带来快乐就满足了,而只要见到我她就快乐了,而她那种快乐的情感几乎每次都感染了我。
那时我才明白我其实是那样深爱婉婷。
艾莎也不怎么管我与婉婷的事,但作为从小在英国手熏陶长大的女孩子,她当然不会象婉婷那样自得其乐,我知道她其实很痛苦的。
艾莎象真濑一样具有忍耐的一面,但她更有许多英国女孩子一样洒脱果断的一面,只是因为婉婷可能太不计较任何东西,如此善良超脱的女孩子使艾莎也找不出任何值得她不满的理由。
因而,艾莎几乎在自己眼皮下容忍了另一个为自己所爱的男人爱著的女人分享自己应得的爱。
卡尔先生为艾莎的容忍感到不可思议,在伦敦,在世界各地,偷偷与自己伴侣或情人之外的人约会的事太多,但象艾莎这样毕竟还是少数。
几乎所有朋友都知道这种情况,艾莎按照自己的方式一点点俘虏我狂野漂浮的心,至少在英国,我已无心再对任何女孩子产生新的激情和冲动了。
艾莎与真濑、王枚甚至凯迪、戴西、兰妮都不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艾莎的身体真的让我更著迷。
好在艾莎从不过问英国之外的事,难得的是当太太小雪到伦敦玩时,她几乎不与我见面,小雪离开后我与艾莎见面她也从不提这件事。
艾莎不怎么讲家里人的事,偶尔听她说过家里有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她除了偶尔圣诞节回家看看家人,绝大部分时间呆在伦敦,据她自己告诉我,家里的哥哥和母亲曾到伦敦玩时看过她,仅此而已。
一天,我与艾莎去用餐,我与艾莎商量是否叫上婉婷一块用餐。
艾莎凝视我几秒,好象几个世纪,她静静地低头,然后点点头说:“好啊,你叫婉婷小姐一块来用餐吧,我有好久没见她了。”
我用艾莎的手机给婉婷打了电话。
两人静静地等著婉婷的到来。
沉默了一会儿,艾莎问我:“听说婉婷小姐总是写过不停,她写些甚么?”
“也没甚么,她不告诉我,你问她吧。”
我笑笑说。
“你她都不告诉,为甚么?”
艾莎诧异地问。
我耸耸肩,我还真没想过。
我笑著说:“我只是希望你多与她来往,毕竟婉婷伦敦没甚么朋友。”
艾莎眼睛平视著我,没说话。
我想我确实太为难艾莎了,不再继续。
艾莎说:“我多看看她就是了。”
婉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