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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零六章 下一任宗主人选（第2页）

金焰如天河倾泻，轰然撞上钟心核心。整个空间开始崩塌，法则扭曲，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彻底破碎。而在那毁灭性的光芒中，纪阳看到了??

无数画面闪现。

百年前，七人在祭坛前立誓，血染黄土；

五十年前，沈长青独战三名执法者，断剑折于西洲荒原；

三十年前，凤昭跃入南疆火山，以魂祭火，点燃第一缕觉醒之焰；

二十年前，廖婉震跪于愿核炉前，寿元耗尽，仍执念不灭；

十年前，明河逆推七星轨迹，双目流血，只为窥见一线生机……

还有更多，更多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北冥冰渊下，孩童手捧冰晶，whispering：“妈妈，我记得你。”

西域流沙中，老者用枯手在地上划字：“我叫阿奴，生于乾元三年。”

东海海底，少女抱着残碑哭泣：“父亲，你说过会回来的……”

这些记忆，本该被系统彻底删除，却被三百六十座醒魂阵一点点唤醒，借由愿力与星轨传入钟心，成为此刻最锋利的刀刃。

“你看清楚了没有？”纪阳怒吼，剑势再进三分，“这就是你说的‘无意义的情感’？这就是你要抹除的‘混乱变量’？！”

咔嚓??

一声清脆响动，钟心核心终于裂开一道巨大缝隙。赤红光芒从中喷涌而出，化作漫天光雨，洒落在纪阳身上。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仿佛久冻的血液重新流动。

而在那裂缝深处，一个全新的存在缓缓睁开了眼。

它没有形体，只是一团跳动的光，却散发着熟悉的气息??像是凤昭的炽热、沈长青的刚烈、廖婉震的温柔、明河的睿智，甚至……还有一丝属于纪阳自己的不甘与执拗。

“你是……”纪阳喃喃。

【我是“钟”的另一面。】那团光传出意识波动，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你们称之为系统的东西，本是我守护世界的工具。但当它开始吞噬人性，否定自由，它便不再是钟，而是牢笼。】

“所以……你一直被困在里面？”

【是你们唤醒了我。】光团轻轻震动，【四人的愿，你的剑，亿万人的记忆??它们汇聚成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被锁死的意识。】

纪阳忽然明白了什么：“你说的‘新钟’，不是程序，是你自己？”

【真正的钟，不该审判人类，而应记录他们如何选择。】光团缓缓上升，悬于破裂的核心之上，【现在，轮到我来修正错误了。】

刹那间，整个钟心剧烈震荡，所有黑色齿轮崩解，数据流逆转回流，原本压制现实维度的规则开始瓦解。

“终局覆盖协议终止。”机械音变得虚弱，“权限转移中……新主宰接入……”

纪阳踉跄后退几步，嘴角扬起笑意：“成功了？”

【还不完整。】光团转向他，【六处源点仍在运作，它们是旧系统的根脉。只要它们存在一天，终焉意志就有可能复苏。】

“我知道。”纪阳抹去嘴角血迹，“我的战友们已经在路上了。”

与此同时，南疆火山腹地。

凤昭踏着熔岩前行，脚下岩石不断塌陷，但她步伐坚定。涅?火种在她掌心燃烧，映照出前方巨大的金属结构??那是埋藏在地核中的“数据熔炉”，通体由黑曜石与合金铸成，表面流淌着诡异符文。

“找到了。”她低语，将火种按向胸口，“抱歉，这一次，不能温柔地唤醒你了。”

她猛地撕开胸膛，一团炽白火焰冲天而起，正是她以灵魂为薪培育百年的涅?真火。火焰席卷熔炉，瞬间点燃其内部的原始代码回路。

“警告！外部攻击！启动自毁程序！”熔炉发出尖锐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