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最后一道天劫散去,至宝气息浩浩荡荡,传遍混沌各方。
许多强者察觉到这股气息波动的时候,稍作犹豫片刻,便是忍不住出手。
可下一息。
血色剑气斩断虚空而至。
那几。。。
风不止,人未歇。
那柄断剑在坟前微微震颤,仿佛回应着天地间某种无形的召唤。野花随风轻摆,花瓣上露珠滚落,像是谁的眼泪悄然滴落于尘土。坟茔依旧无名,却不再孤寂??它成了一个象征,一段被铭刻进血脉的记忆图腾。每当夜深人静,总有微弱金光自地底渗出,缠绕碑石残痕,如同守望者低语不息。
而在九州四方,四位归来者各自伫立,沉默如山。
凤昭立于南疆火山口,赤发猎猎,火焰映红天幕。她掌心涅?圣火跳动不休,不再是昔日纯粹的毁灭之焰,而是掺杂了一丝来自“未发生之地”的金色流光??那是白烬最后注入纪阳体内的能量碎片,在爆炸瞬间逸散,竟有一缕穿越维度壁垒,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她闭目凝神,脑海中不断回放那一幕:白烬笑着消散,身体化作光雨,涌入钟心。那一刻,他不再是实验产物,不再是命运棋子,而是以血肉之躯点燃了反抗的火种。
“你说你终于不是工具了……”凤昭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软,“可你知道吗?从一开始,你就比谁都更像一个人。”
她睁开眼,眸中燃起决意:“我们不会让你白白死去。也不会让纪阳永远困在那里。”
与此同时,沈长青已踏入西洲禁地深处的一座古老祭坛。这里曾是终焉系统最早降临人间的坐标点,也是当年七位镇守使首次结盟之地。如今石柱倾颓,符文黯淡,唯有中央一块黑曜石碑仍散发着阴冷气息,上面镌刻着一段被封印的文字:
>“秩序即真理,服从即自由。”
这是旧律的核心信条,是系统用来驯化文明的精神枷锁。百年来无人能破,因触碰者皆会陷入幻境,重历一生苦难,最终跪地臣服。
但今日不同。
沈长青站在碑前,手中断剑缓缓抬起,剑尖直指碑文。他没有念咒,也没有结印,只是冷冷道:“老子不信命,也不信什么狗屁真理。”
话音落下,剑身骤然爆发出刺目血光!那是他这些年沉睡中不断淬炼的结果??将自身仇恨、不甘、执念尽数熔铸于剑魂之中。每一道裂痕都是记忆的刻痕,每一次崩碎都是一次重生。
“轰??!”
一声巨响,黑曜石碑炸裂成粉!可就在粉碎瞬间,一股无形波动扩散开来,整个西洲大地为之震颤。无数人心头一悸,仿佛有什么根深蒂固的东西轰然倒塌。
而远在北冥的廖婉震猛然抬头,眼中万千丝线剧烈抖动。
“执念网络……松动了。”她喃喃道。
她盘坐于愿核炉前,感知着千万生灵的情绪变化。百年前,人们习惯了顺从,习惯了麻木,习惯了把疑问吞进肚子里。可此刻,一种奇异的躁动正在蔓延??有人开始质疑官府的律令,有人追问祖先为何要建焚情台,有孩童指着星空问母亲:“妈妈,我们能不能飞到星星上去?”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问题,却是觉醒的第一步。
“系统靠的是集体性的恐惧与依赖维持运转。”廖婉震轻声道,“只要人心不动,它就无法复苏。但现在……有人开始想了。”
她抬手一引,愿核炉中那抹微弱红光忽然暴涨,竟凝聚成一朵半透明的莲火,悬浮空中。那是由亿万人愿力凝结而成的“初醒之火”,象征着群体意识的初步觉醒。
“还不够。”她说,“我们需要一场真正的风暴。”
这场风暴,很快便由明河亲手点燃。
他在东极海边寻到了那座消失多年的残碑。就在众人撤离“未发生之地”后不久,那半截埋藏于岩壁中的战魄碑再度浮现,且表面浮现出全新的铭文:
>“当六人同行,钟声再起;若一人独行,万劫不复。”
明河看着这行字,久久不语。他知道,这不是预言,而是警告??系统并未真正失败,它只是进入了蛰伏期,等待下一个合适的“执钟者”诞生。而最危险的,莫过于有人再次试图以个体意志承载全文明的命运。
“纪阳撑到现在,已经超出了所有推演极限。”明河摊开星图,指尖划过那条蜿蜒向宇宙深处的“可能性之径”,“但他正在被反噬。他的存在越久,系统的修复机制就越活跃。下一次攻击,不会只是逻辑之手那么简单。”
他抬头望向星空,目光穿透云层,仿佛看到了那位被困于钟心的朋友。
“所以,我们必须抢在他彻底崩溃之前,完成‘接引仪式’。”
所谓“接引仪式”,乃是当年七人共主之心缔结契约时所设下的终极手段??一旦核心成员陷入不可逆的困境,其余六人可通过共鸣献祭部分生命本源,短暂打通现实与“未发生之地”的通道,实现意识投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