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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九十九章 星辰异象（第3页）

“**共主本无心。**”

刹那间，天地失声。

凤昭的火焰熄灭，顾青阳的星笔坠落，就连明河的时间罗盘也开始逆转。

“什么意思？”沈长青声音沙哑。

“意思是……”黑影缓缓逼近，“所谓的‘共主之心’，根本不是什么神圣契约的结晶，而是……历代执印者被抽取灵魂后，残留意识融合而成的‘容器’。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被选中的宿主，迟早会被它吞噬，沦为下一个‘执印傀儡’。”

“不可能！”廖婉震怒拔冰刃，“我们明明还能思考，还能选择！”

“现在是。”黑影冷笑，“但随着时间推移，你们的情感会淡漠，记忆会被覆盖，最终只剩下一个使命??维持契约运转，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五人僵立原地，内心翻江倒海。

若是真的……他们为之奋斗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轮回？他们引以为傲的羁绊，不过是系统设定好的程序？

“如果这是真的……”纪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微颤，“那我们还算人吗？”

没有人回答。

良久，凤昭忽然笑了。

她抬头，眼中火焰重生：“就算我是假的，就算我的心是借来的，那又怎样？我疼过，哭过，爱过，恨过，为了救你们差点死在幽煌墟！这些感觉，难道也是演的？”

她一把抓住纪阳的手，狠狠按在自己胸口：“这里跳动的，是真是假？你告诉我！”

纪阳怔住。

“我不在乎什么宿命，也不管什么真相。”她一字一句道，“我只知道，此刻我和你们在一起，这就够了。”

沈长青深吸一口气，抽出长剑，斩断左臂衣袖，露出一道陈年伤疤：“这道伤，是你替我挡下的。那时候你还不会用神髓，硬生生挨了一击，差点没命。那种痛，骗不了人。”

白烬冷笑一声，撕开胸膛，露出心脏位置一道黑色封印：“我的血脉本该在二十岁那年暴走而死，是你用共主之心替我承受了反噬。你说我是傀儡？可谁的傀儡，会为另一个傀儡拼命？”

廖婉震默默摘下头盔，银发垂落：“任务要求我杀你。但我放下了刀。那一刻，我不是刺客，我是我自己。”

顾青阳仰望星空，轻声道：“星轨可以篡改，命运可以伪造，但我们在雪原点燃的那堆篝火……是真的。”

明河最后开口：“时间会说谎，空间会扭曲，可我们一路走来的足迹，不会消失。”

纪阳闭上眼，泪水滑落。

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清明。

他抬头看向黑影：“你说共主无心？好啊。”

他猛地撕开胸膛，鲜血喷涌，可那颗紫金心脏却愈发璀璨，与四人的玉玺碎片共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我们就用自己的心，造一个真的！”

轰??！

五道意志合一，冲破幻境。黑影惨叫一声，瞬间崩解。归墟海眼剧烈震荡，那颗心钥缓缓飞来，融入凤昭体内。

刹那间，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千年前，那位执印者并非背叛，而是发现了“契约本质”??五族盟约本就是一场高等文明设下的实验，目的是培养出完美的“集体意识载体”。而共主之心，正是收割成果的工具。

他想揭穿，却被其他执印者视为疯子，最终被围攻致死。

而如今……历史又要重演。

“原来如此。”纪阳喃喃，“我们不是守护者，是试验品。”

“但现在不一样了。”凤昭握住他的手，微笑，“因为我们学会了反抗。”

五人相视一笑，转身离去。

归墟关闭，海面恢复平静。

而在遥远的宇宙深处，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注视着这颗蓝色星球，低声叹息：

“他们……开始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