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又羞又气,伸手推开他的脑袋,却没什么力道。
她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毫无底气,以马军的性子,到时候指不定会怎么缠着自己呢,看着对方裤裆里那依然翘着的帐篷,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表弟,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十一点半,大巴车终于缓缓驶入丰县汽车站。
“下车吧,咱们打车去县医院。”刘艳归心似箭,拉着马军一边招手拦下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出租车穿梭在丰县的街道上,比起日新月异的古县,丰县显得一成不变,道路两旁的建筑带着浓浓的县城特色,低矮的商铺,热闹的集市,横冲直撞的行人,一切都让刘艳感到熟悉又亲切。
很快出租车停在了县医院门口。
刘艳付了钱快步走进医院,按照刘成之前说的病房号,很快在住院部三楼找到了父亲刘庆发的病房。
推开病房门,刘艳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脸色还有些苍白,正靠在床头和坐在旁边的大哥刘成说话。
尽管知道是虚惊一场,可当亲眼看到父亲这副虚弱的模样时,刘艳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快步走到病床边,声音哽咽:“爸,你怎么样了?”
刘成看到妹妹来了,眼圈也红了,站起身让开位置:“小艳,你来了。医生说爸爸就是累着了,没大事,输两天液就好了。”
刘庆发看到女儿,原本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反倒抬手拍了拍刘艳的手背安慰道:“傻丫头,哭啥?没事。”
刘艳握住父亲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粗糙却温暖,是她从小到大最坚实的依靠。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庆发看着女儿两手空空,皱眉说道:“哎,你怎么连个包也没拿,怎么来的啊?”刘艳这才想到马军,转过身想给父亲介绍马军,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咦?人呢?”刘艳心头咯噔一下,刚要掏出手机打电话,病房门却被轻轻推开,马军拎着一大袋营养品走了进来,牛奶、蛋白粉、牦牛壮骨粉、蜂蜜、水果篮,提得满满当当。
他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对着病床上的刘庆发鞠了一躬:“伯父好!我是马军,来看您了。”
刘庆发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高大男生,一米七五的个头,穿着干净的T恤牛仔裤,眉眼间带着少年的青涩却又透着机灵,顿时愣住了。
怎么感觉像是新女婿来看老丈人呢。
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目光转向刘艳,眼神里写满了疑惑和审视。
自家女儿回来探病,身边怎么跟着个陌生男生?
这关系可不一般。
刘艳见状心里一紧,知道父亲肯定误会了,连忙解释,“爸,马军他母亲也是丰县人,算起来马军是我表弟,而且也是我班上的学生。这次接到大哥电话太匆忙,就临时让他陪我过来了。”她说着偷偷给马军使了个眼色,让他别乱说话。
马军心里透亮,连忙把营养品放在床头柜上,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脸上笑容更乖了:“是啊,伯父,我是跟艳姐是亲戚,她怕路上不安全,就让我陪着跑一趟。”刘庆发却没完全相信,浑浊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盯着马军问道:“你妈叫什么?”亲戚的人家他大多认识,突然冒出来个远方表弟,不得不让他起疑。
“我妈叫宋萍。”之前母亲和刘艳在家里认亲的事情马军都清楚,很坦然的说道。
“宋萍?”刘庆发愣了一下,眉头渐渐舒展开,嘴里喃喃道,“哦………好像是有这么个亲戚家的姑娘,嫁到古城去了。”他仔细打量着马军,眉眼间也找到了几分亲戚的影子,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脸色也缓和下来,“你是小艳的表弟啊,都长这么高了,快坐快坐,路上累坏了吧?”马军见自己过关,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笑嘻嘻地应着:“不累不累,能来看您就行,伯父,医生说您就是累着了,回去可得好好歇着,别再干重活了。这些营养品您补补,等您好了我跟艳姐请您吃饭。”
刘艳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忍不住偷偷瞪了马军一眼,这家伙总算没掉链子。
她挨着病床坐下,拉着父亲的手说起家常,马军则在一旁乖巧地听着,偶尔插句话应和,病房里气氛显得十分温馨。
只是旁边刘成看着这一幕却有些眼熟,好像当初妹妹带着妹夫许志鹏回娘家探亲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妹夫已经好几年没来过了,他心里对许志鹏有点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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