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军似乎松了口气,抱着作文本转身就走,连句再见都没说,关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刘艳心上。
她看着紧闭的门,手里的红笔在作业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心里烦躁极了。
这个混蛋,真是气死人了!
她重重地把笔摔在桌上,饱满高耸的乳峰因为生气而剧烈起伏着,白色T恤下的弧度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可此刻的她,再也没心思顾及自己的形象了。
马军抱着一摞作文本走到楼梯口,清晨的阳光从走廊斜射进来,在台阶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可他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刚才表姐俏脸含霜的样子在脑海里反复闪现,她紧蹙的眉头、冷硬的语气,还有摔笔时那声清脆的响动,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停下脚步,靠在冰凉的栏杆上,怀里的作文本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其实从办公室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后悔了。
马军比谁都清楚表姐的性格,看似强势冷艳,实则最要面子,尤其是在学校这种场合,自己刚才那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肯定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自己赌什么气呢……”马军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作文本的边缘。
自己明明知道她是想缓和关系,却非要用那么伤人的话噎她,实在太不懂事了。
十七岁的少年心里,骄傲和懊悔像两只打架的小兽,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
他深深吸了口气,胸口的郁结似乎消散了些,转身抱着作文本往回走。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坚定。
走到刘艳办公室门口时,马军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报告。”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刘艳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进来!”
马军推门进去时,看到刘艳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白色T恤的下摆被风微微吹起,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身,眉头依旧紧紧皱着,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未消的恼怒:“你还回来干什么?作文本落下了?”她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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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军把作文本放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低声叫了句:“艳姐。。。。”这个称呼在舌尖滚了很久,带着少年难得的柔软,和刚才那声疏离的刘老师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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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艳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皱起眉,语气瞬间严肃起来:“在学校里叫我刘老师。”
她刻意挺直了脊背,努力维持着老师的威严,可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显然没料到马军会突然转变态度。?
马军看着她故作严肃的样子,心里那点紧张忽然消散了,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表姐这是在嘴硬,明明心里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却还要端着老师的架子,他没再争辩,只是低着头小声说:“刘老师,刚才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话。”?
刘艳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道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窗外的风吹进来,带着春天的暖意,吹动了她耳边的碎发,也吹散了办公室里最后一丝僵硬的气氛。
马军看着刘艳眼底那丝松动的情绪,知道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攥紧的手指慢慢松开,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刚才又低柔了几分:“刘老师,其实……我和干妈的事情,一直瞒着你,是我不对。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这话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刘艳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指尖抵着掌心微微发颤。
其实从马军转身回来敲门的那一刻起,她心里的火气就已经消了大半,她气的从来不是马军对自己态度冷淡,而是这家伙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肯跟自己说半句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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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女人的矜持让她无法立刻卸下防备,尤其是在这种明明心里已经软了,嘴上却偏要逞强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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