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网横梁,尘土遍布,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三人在角落处打扫干净,升起火来。
王亦君与蚩尤到林中抓了几只肥大的山鸡,拔毛洗净,到庙中烧烤。
过不多时,三人便围坐篝火吃了起来。
王亦君、蚩尤心情欢畅,谈笑间已经各自吃了大半只,雨师妾瞧着篝火下王亦君神采飞扬的脸,火光跳跃,雨声淅沥,只觉一切宛如梦幻,心中突然又悲又喜,微笑道:“小傻蛋,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王亦君笑道:“就象这五味鸡腿一般,有时香甜,有时焦苦。”
突然传音入密道:“只是想你的时候便酸溜溜的难耐。”
这句话语出真诚,低声温柔,听在耳中说不出的缠绵。
雨师妾登时双颊飞红,心中甜蜜欢喜,笑啐道:“胡说八道。”
想起他竟拿鸡腿比喻,不由又格格笑了起来。
蚩尤微微一笑,心想:“他们久别重逢,有好些话要说,还是先避上一避。”
当下起身道:“这山鸡太不经饱,我去弄些野猪,烤上一烤。”
拍拍王亦君的肩膀,走入细雨之中。
王亦君瞧他没入黑暗之中,转头眨眼笑道:“现下就剩下我们两人啦。”
移坐到雨师妾身边,伸手朝她纤腰上搂去。
雨师妾全身酥软,格格笑着避转开去,吃吃笑道:“小色鬼,夜黑风高的,想干什么?”
突然双颊滚烫,竟象个害羞的少女般,心中又是期待又是紧张。
王亦君心中一荡,将她紧紧搂住,咫尺之距盯着她,目光炯炯,笑道:“想了你四年,你说我要做些什么?”
轻轻地吻在她粉嫩的脸上。
雨师妾嘤咛一声,心跳如鹿,全身如棉花般瘫软下来,倒在他的怀中。
媚眼如丝,双颊似火,脑中突然一片迷糊。
鼻息中尽是他那浓烈而独特的男子气息,丝丝脉脉钻入九转柔肠,令她千折百转,意乱情迷。
恍惚中他那滚烫的双唇刷过脸颊,温柔地压上自己的双唇。
那柔软而肆虐的舌头强行撬开她的贝齿,肆无忌惮地闯将进来,翻江倒海。
当那湿润的舌尖滑过柔软的腔壁,她忍不住那崩溃的欢悦,发出一声哭泣般的呻吟。
雨师妾十几年来,用妖媚惑术不知迷倒多少苍生大众,早已进退自如,心如冰雪,但此刻在王亦君怀中,突然仿佛又成了当年那不经世事的少女。
在驿站之中,被王亦君吻着之时,盖因强敌环伺,心中仍有三分清醒。
而此时,雨夜篝火,两人独处,万千柔情如洪水决堤,不由浑然忘我,沉溺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雨师妾才轻轻地推开王亦君,捋捋凌乱的云鬓,抚住滚烫的双颊,笑道:“小坏蛋,四年不见,功夫长进啦。”
王亦君微笑道:“那还不是你在梦中教我的么?”
雨师妾将他耳朵轻轻一拧,似笑非笑,柔声道:“我瞧是你背着我勾三搭四学来的罢。”
夜雨垂阶,篝火温暖。
两人偎依在神庙里,王亦君将这四年际遇一一述说。
他原本口齿伶俐,说将起来更是惊心动魄,一波三折。
雨师妾虽然明知他定已逢凶化吉,但每到关键枝节,仍是忍不住担忧惊惧,感同身受。
王亦君说到纤纤为他自杀之时,稍稍犹豫,仍然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雨师妾默然微笑,低声道:“她倒是与她爹爹象得很,都是这般痴情不渝。”
王亦君见她并未吃醋,这才松了一口气。
雨师妾眼波一转,微笑道:“她这般喜欢你,你喜欢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