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比马,二十里路狂奔下来,马也累了,更何况是人呢?
“好吧,就休息一下!”
江彬也累,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一胸的郁闷之气,只望能砍死几个敌将来发泄,谁曾想,自开战以来,连百夫长的敌军都没杀掉几个,全是那些废物般的普通士兵,根本经不起他一戟!
江彬下得马来,屁股还没落在地上,鼓声四气,杀声震天。
前方不远处凭空多出一将,手持大关刀,领着一万来人马,喝道:“江软蛋,你他娘的就是个软蛋,有种的来砍老子呀!”
江彬大怒,才下去的火又冲上来了,领军拍马就冲。
哪想到迎头又是一阵箭雨,江军冲势一滞!
江彬可恼了,不顾左右所劝,领兵就要砍死那骂人的大刀将!
不过这回他学乖了,江军也学乖了,两侧的兵全是长枪大刀兵护着。
“走——”
宁军那将挥鞭一拍,啪一声,一万人竟然往后便奔,夜色较黑,江彬这才发现前面的这万来人竟全是骑兵。
个个手拿弩弓,身背几壶箭支,张弩搭箭边跑加回身射箭。
恐怖,绝对的恐怖!
江彬这里也不是没有这种弓骑兵,只是他们的马早乏了,哪有宁军的马跑的快?
他们可是养精畜锐,久候多时。
等奔了大约一刻钟后,江彬的残兵败将就只剩下三万来人马了!
宁军骑兵根本无须瞄准,只要搭箭往后方斜天上射就行了。现在已经不是箭射人,而是人往箭上撞了。
宁军每人五壶箭一射完,呼啸一声,“驾——”
跨下宝马使力狂奔,一会儿之后便跑得干干净净,不见人影了。
江彬有气无处放,捉住一匹无人马举鞭就抽,打得那马儿皮开肉绽,混身是血!
等江彬抽累了,一将对他说:“大将军,依末将看,前方必然还有埋伏,咱们不如还是往山上撤吧!”
江彬骂道:“天寒地冻的,你还要我往山里跑?再往前走三十里就是南平城,你要我走山路绕远路?你也不看看,兄弟们受得了么?只怕没到南平城就已经累死了!你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
一鞭抽在那将背上。
江彬本是爱兵如子的,从未对手下动过手脚,只刻已经是怒不可遏,那将也是有痛喊不出,谁叫他找抽呢?
这一带,虽处平原,但此方圆百里却是山区,路只有一条,是矣江彬明知前方有埋伏也不得不往前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是勇气十足,而是无可奈何!
“宁王大军总共不过十五万,袭我大营至少也要十万人以上,路上各遇上两万来人,就算前方有伏兵,也不过三万人。我们还有三万多人,怕什么?众将听令,速速赶路,随我回支南平城,好吃好喝的,他妈的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军兵们轰然应喏,江彬的望梅止渴之计用的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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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怎么样?南平城赚来了么?”
江如水骑在一匹雪白的大宛马上,立在山头,盯着传令兵焦急地问道。
南平城是江彬最后的前方据点,江彬大败必会逃奔南平城。江如水在吴不用的建议下派了五千来人马,化妆成官军,前去骗城。
南平城人马不足五千万,城高墙厚,理论上来说,若有个一万来人,打个个把时辰也能攻下。
只是江如水连环计下,全军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