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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十二年前那场Y省政变之所以能够被彻底粉碎,除了张霁隆临时反水、主动向国家投诚之外,还有不少事情要仰仗于明子超的部署——这些八卦,都是我在情报局于警院的集训结束之后,从校友那里听来的;他身边的女生也不少,不过据说,这个明子超尽管身边莺莺燕燕从未断绝,但那些都是烟雾弹而已,他其实真正的心上人,就是美女大婶岳凌音,在情报、警察两个系统机关里面,早就有“明岳CP”这样的称号和种种浪漫传闻,但也不知道怎么着,岳凌音和他俩人都快五十岁了,在一起没有个三十年也有个二十年,到现在就是没成一对儿,换成别人的话,子女都该谈婚论嫁了。

——我记得刚才岳凌音跟夏雪平说,她帮着夏雪平“托关系”弄到了一点“材料”,这个“关系”该不会指的就是明子超吧?

那么,夏雪平要她帮忙弄到的“材料”究竟是什么呢?

而这位美女警监名叫叶茗初。

她的来头可就大了:她不是本地人,她出生于南方S市、沪港市形成三角的A市,而且,她可是坊间盛传的“狂拽酷炫屌炸天”的江南叶家的“十三小姐”——当然,她也是叶氏家族里唯一一个放弃显赫商贾家世和大小姐地位,而出来当警察的人;跟岳凌音差不多,她也在不少的地方都留过学——看这意思,我猜她可能跟岳凌音早就认识;因为能力出众,一直供职于中央警察部反恐安全处,现在的职位应该是处长。

当然,她还有很大一部分名声,就是来源于海外的一帮社会运动势力曾经一度每天拿着一件事说事儿:那就是这位叶家十三姑娘,之所以能够在还没到四十岁,就在中央警察部担任要职,跟她与中央警察部的韦山岳副部长之间的不正当关系不无瓜葛——这件事的流传度很高,但也没人去验证到底怎么回事,只是据说中央警察部内调处的人发现过好几次她经常会一个人在韦山岳的办公室里待很久,而且还有人发现过她和韦山岳经常会在周末一起约会,可信不可信就不知道了;后来这件事,推特和YouTube上的那些自媒体们也没人再去提了,估计是叶家使了银子封住了他们的嘴巴。

我跟她认识,是因为她曾经在警院的每个班都讲过三节关于协同反恐反间谍调查与应对工作的课程,我在课上的表现很出众,当然,包括答题和捣蛋,毕竟当初我刚从警专升学到警院,身上还留着一大堆从警专养出来的毛病。

这么两位经历不凡、地位高高在上、能力又万里挑一的长官,我自然是打心底里觉得跟他们有差距,再加上虽然算是认识、算是见过几次面,但我也真心不觉得熟悉,何况这两位真真的是从京城首都来的长官,在他们面前,我还真的不大放的开自己,于是聊上了几句话,却也都是恭敬言语客套话,再加上点嗯嗯啊哈这般点头哈腰的应和。

“小毛头,你不是当初不来情报局么?现在怎么跑这儿来了,嗯?”“小毛头”是我小学时候,我外公以前那群学生,加上我舅舅夏雪原那帮同事给我取得外号,因为我那时候经常留一个毛寸头发型。

现在再次听到这个昵称,当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夏雪平不是被借调到这里来了么?昨天我没发现,刚才开会我才看出来是她。”叶茗初笑了笑说道,“你是为了雪平才来的这儿吧?”

我面带难以掩饰的笑容,沉默不语。

“我也是今天才才发现——其实是才敢认,这么多年过去了,雪平都没怎么变样。咱们小的时候,我没事总去她家找她哥玩、当时还有他们市局现在那条‘大狐狸’,咱们还总合伙欺负她呢。最严重一次是不知道怎么搞得,把晾衣服环架上面的塑料夹给甩脱到雪平眼皮上了,哭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凌音跟老师告的状,唉,结果就把咱们给训了一顿。”明子超不大好意思,却依旧带着坏笑说道。

“哎呀,看得出来,你这人过去比现在还坏呢!”叶茗初看着我,指着门明子超笑了笑,“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替雪平揍他?”

“哈哈,明长官是上峰,我哪敢啊?”我客气地说道。

明子超挠了挠下巴上浓密的胡须,对我问道:“欸,我才想起来——我听说你上学的时候跟雪平关系不是不好么?好像是她当着别人面前训了你一顿、也不知是打了你一下的……搞得那时候,雪平无论是到警专还是去警院,只要是她给你们作报告的那天,你都躲着不见,慢慢演变成只要她去了K市警校那边你必然逃课逃学,弄得后来她把警校那边的教学关系都推了;怎么,你们母子俩现在又和好了?”

“哦。”我谨慎点了点头,生怕被明子超和叶茗初问出来什么。

“小毛头,这世上就没有记仇的母子,你说你之前干嘛跟雪平搞得那么僵……哎哟!”

明子超正跟我侃侃而谈,突然有个人影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在他背后撞了他一下,虽然那人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是好歹也应该道个歉,但对方却无动于衷,一屁股坐到了第一排靠着墙的座位处,俯着身体捂着脸。

此刻,除了那人以外,会议室里已经来了差不多十二个人,见她撞了明子超这个上校长官还居然一个“对不起”都不说一声,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全都写着“这女人什么来头”再加个大问号,一起注视着那人。

“这是谁呀?”看得出来,叶茗初对于这种没礼貌的行为很不满意,只是再一看,那女人的情绪似乎不太对,所以只好对我和明子超小声地问道。

“咳……这个是我们局选送来的,重桉二组的赵嘉霖。”我对叶茗初说完,又对明子超小声问道,“明叔,您没事吧。”

“没事。”明子超摇了摇头,风轻云澹地笑了笑。

“哦,赵嘉霖……明昌国际的三格格,”叶茗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也跟着微微一笑,“原来是她呀……”

“呵呵,皇亲国戚不好惹呢!”明子超也小声说了一句,然后背着手转过身看着其他人朗声道:“会议十分钟以后准时开始,各位都先休息一下吧,大家都先放松放松。”

我一看赵嘉霖这状态,一来是看她的样子的确可怜,再来是我一直都想着怎么才能找机会跟她套上近乎,而现在正好是她情绪低落的时候,于是我立即对明子超和叶茗初朝着赵嘉霖歪了歪头,并说道:“二位长官,我去看看?”

“去吧。”叶茗初点了点头。

明子超背着手低头转过身,也对我扬了扬下巴。

于是我坐到了赵嘉霖的身旁,把手放到了她肩膀上方,刚准备拍拍她的肩头,我又发现这个举动似乎有些不妥,于是我把手朝着自己浑身上下摸了摸,终于在右边的裤子口袋里发现了半包“陈年”面巾纸——天晓得我是什么时候把这包面巾纸揣到兜里结果忘了拿出来的,包装早已褪了色,但里面的纸巾还带着香味。

我把纸巾递到了赵嘉霖额头旁,又用手腕轻轻地撞了撞她的胳膊。

“咳……谁呀!”赵嘉霖并没抬头,依旧用双手捂着脸,清了清嗓子换了个很不自然地的低沉声音,像是在提问,亦像是在抱怨。

“赵师姐,怎么哭了?”

赵嘉霖抬起头,瞪了我一眼,咬着牙小声怒道:“谁哭了!”

话是这么说,但连着好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彷佛刚出笼的小鸡仔一样,聚着堆地沿着她的瓜子脸往下跑。

“多管闲事!”没等我发言,她抢了我手上那包面巾纸,便立刻站起了身,迈着大步坐到了会议室的最后一排,也就是一直在玩着手机的那个女生身后去了。

我无奈地看了看赵嘉霖,又看了看叶茗初和明子超,两位特派员长官也都饶有意味地望着赵嘉霖,然后又把一种怜惜的目光投射到了我身上。

我正不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的时候,岳凌音带着夏雪平和周荻,还有包括下属五个课室的课长、室长,以及每个课室一到两名探员干部,一共二十一人,走进了会议室,而会议室里现在正正好好坐了十四个人,八男六女,再加上站着的叶茗初和明子超,这些估计就应该是这次专桉组的全体阵容了。

当然,按照我所知道的惯例,到了明子超和叶初茗这样的级别,他们的身边肯定还会有一个团队在,有的是公派,有的是自己招募,只不过那些人的名字不会被算进专桉组的名单里,很多时候大众只能在材料上看到一个或者几个名字,而往往其中的一个名字,代表的是一群人;而昨天跟他们一起开会的聂仕铭,虽然他也是名义上的联合专桉组的建立者,但他自己说因为自己身份的敏感性,所以不会加入到专桉组的工作当中,名字也不会被公开在成员名单上,只有在中央警察部和国情部的秘密档桉上才会有关于他的记录——换而言之,这个专桉组,属于半公开性质,这其中的危险也可想而知。

岳凌音安排所有人坐下,接着又按照名单上的名字依次点了名。

我本来给夏雪平留了个位置,结果没想到明子超却坐到了我的旁边,而叶茗初故意给她自己和明子超身边隔了个位置;另一边夏雪平倒也像是没看到我似的,直接就近坐下,周荻也乐得眼睛发亮,坐在了夏雪平身旁,还神奇地翘起了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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