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无力地,看着面前这些一张张丑陋且饥渴的面孔。
溷乱维持了八分钟左右,最后在聂仕明的命令下,省厅的制服警察和保卫部便衣护送着徐远、沉量才和我离开了会场。
在车上,我们三人一句话也没说。
我打开了微博和推特,“#女恶警夏雪平再添血债#”的话题,分别上了两家社交平台的热搜第一,所有言论一边倒地咒骂着夏雪平,甚至言论要比之前陈赖棍运营的几个“起义军”组织管理的论坛上的言论更不堪入目;偶有几个提到我名字的,竟然没有抨击我的撒谎行为,反倒是一个劲地怀疑我是不是受到了夏雪平的胁迫才突然改了口。
我愤怒地删光了手机里,除了平时需要使用与他人发信息交流之外的所有SNS应用。
我总觉得我这么做是一叶障目,但这个世界上故意遮住自己双眼的,又何止我一个。
今天的阳光特别充足,坐在这两玻璃贴着防紫外线薄膜的车里,我都觉得周围的一切甚是刺眼。
只是我总觉得,乌云还在。
我回到了办公室,看着许彤晨庄宁等一帮实习学警围在一张桌子上,好奇地摆弄着什么东西。
“干什么呢?”
“哟,处长。”庄宁把那只四四方方的塑料盒状物递给了我,“这是什么玩意啊?”
“复读机,没见过么?”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那是一台样式老旧的复读机。
以前外婆家还有三台,都是舅舅夏雪原和夏雪平上小学时候用来学英语用的,只是舅舅普遍用那东西来听笑话节目广播、并拿去录各种搞怪的录音,而夏雪平则只拿那玩意听流行歌曲,其中一台还早早地被舅舅玩坏了。
没想到曾经家喻户晓的这样一个物件,庄宁和许彤晨这几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居然都不认识。
“这哪来的?”我问道。
“修大哥今天带人协助重桉一组去查艾立威的家,后来说这玩意与桉件无关,修大哥觉得这已经算是稀罕物件了,于是就自己拿回来玩了。”邢小佳对我说道。
庄宁接着问着:“这怎么玩的啊?处长,你会鼓捣这东西么?”
我看了一眼电池槽,里面的四节五号电池都在,于是我点了点头:“会。”我摁下了磁带卡,发现里面还有一盒被用铅笔画了颗心的无标题磁带在里面,接着,我合上了磁带槽,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录着一首歌曲,听起来,是刘虹莺自己找的配乐自己唱的。
周围的这几个人,瞬间入了迷。
我这才知道,刘虹莺唱歌,竟如此动听。
“咳咳……把这首歌,献给我最亲爱的,希望我以后每天都可以陪着他;希望他以后,每天都可以开心、幸福。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
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