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平既然都说清楚了,那我也没办法胡搅蛮缠,但我仍然不服,开口对段捷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做儿子是不是都是男人啊?她说我是她儿子,我说我是她男人,这话说的没毛病吧?”
段捷听了,脸上的颜色就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也只好笑了笑:“呵呵,如果按照这个意思理解,确实没有问题,呵呵。”
夏雪平接着对我介绍到:“这位是段捷,在金融公司工作,我的好朋友。”
“你的好朋友?该不就是丘课长和苏处长嘴里说的那个追你的男的吧?”我漫不经心地对夏雪平说道:“那我应该叫叔叔啊,还是叫哥哥啊?”
夏雪平哑口无言,默默地叹了口气。
段捷倒是不在乎,对着我伸出手来:“呵呵,幸会。叫什么不重要,今天见到了就算是认识了。我跟你妈妈是朋友,我相信我们俩也一定会是好朋友。”
“呲——!”我不屑地啐了一口,并没有伸出手去。
我看了看夏雪平手里的花,呵呵,居然是白玫瑰,这哥们该不是看太多张爱玲的小说了吧。
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吧,所有花卉里面夏雪平最不喜欢的就是玫瑰——夏雪平小的时候贪吃姥姥自制的糖玫瑰酱,结果吃伤了,从那以后,她只要嗅到玫瑰花的味道她就难受。
“还金融公司工作的,原来是个小开。怪不得能开得起一辆破宝马呢!”
夏雪平恼火地看着我,对我说道:“你怎么说话呢?”
我想了想,本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我还是噤了声。
段捷站在门口默不说话。
段捷想了想,把手又收了回去。
夏雪平无奈地看着我,然后又对段捷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是这样的。我今天的工作量提前完成了,公司给我放了假。我心说就想去你们局里看看你,结果打电话过去说你今天休假在家。我以为你病了,就来你家看看你。现在一看,你这也不像休病假啊。这样吧,我俩去逛逛街、看看电影好不好?”
这什么人?
不等夏雪平说话,在一旁的我抢先说道:“我真听不下去了,我说段先生,您是石乐志么?”
“石……什么,是什么意思?是个人名么?”段捷困惑地看着我。
“你别管什么意思?什么就夏雪平又休病假、又陪你逛街呢?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脑子有问题?现在满大街都是游行的人,他们打出来的标语是什么你不知道么?他们要杀夏雪平!你他妈居然还来找夏雪平陪你看电影?你一个搞金融证券的,是不是每天高高在上看着数字和客户习惯了,还真把你自己当大爷,把我们夏组长当成陪你遛弯的丫鬟啦?”
段捷听了,先是皱一下眉头、眼睛也棱了起来,就三秒钟的功夫,他的表情又变得十分无辜。
那三秒钟的表情虽然稍纵即逝,但依旧被我扎扎实实地看在眼里。
这个段捷从外表上看起来,不过是个有钱的男人,看起来儒雅,甚至有一丝憨厚。
可就刚刚那三秒钟,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有着一股莫名的仇恨和肃杀,像是我坏了他的什么大事一般,似乎有一种欲除我而后快的心理。
“我……我没这个意思啊?”段捷依旧挂着一脸的无辜说道,“雪平……我是真不知道。你说我这成天跟股票打交道的,对其他的新闻消息又不甚了解……我道是刚刚来的路上怎么那么堵呢。呵呵。”
我现在对这个段捷的印象,不仅仅是情敌那么严重了,他刚刚那个眼神中,有一股犀利的杀气。
我说不好他要干什么、刚才为什么突然那个样子看着我,但我觉这个人,似乎有大问题。
段捷这次说完话,我不再接茬,而是默默地观察着他。
夏雪平则是很客气地笑了笑,对他说道:“段捷,对不起了啊。我今天真的不方便跟你出去。你如果真的很想跟我再看一场电影的话,改天有时间我找你。”
“那好吧,”段捷笑了笑,气馁地叹了口气,然后又说道:“这样吧,既然我来都来了,雪平,你和你儿子都在,正好也到了中午了,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怎么样?”
我看了看夏雪平。
夏雪平低下了头,又对段捷笑了笑:“不用了。今天真的不方便。改天我请你吃饭吧。请你先回去吧。”
段捷碰了一鼻子灰,最后还是客气地跟夏雪平道了别。
夏雪平关上了门,兀自回到了床边坐下,然后对我说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我想都没想,走到了夏雪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