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越怔了怔,随即也笑了一下:“是傻。他虽然说得少也不怎么秀恩爱,但每次爱一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对方。所以他挺容易受伤的。”
“天真烂漫又勇敢,多好的人。”姚星澜感叹道。
“老江这次,唉……离谱,他那天跟我说的时候,我人都傻了。他以前那个浪荡劲儿吧我也知道,但在书贤身上,我真的……”冯越头疼地掐了下自己的眉心。
姚星澜拍了拍他,一脸淡然:“你也别操心了。夏书贤自己都没说分手的话,他早晚会回来的。就他俩这死去活来的劲,谁都离不开谁。”
第二天接近下午,江世珏才从昏睡中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洗手间先吐。
廖文泽顶着俩大黑眼圈,在门口看着他吐完,边递水边和身边的姚星澜吐槽:“你别说,咱这兄弟素质还挺高,醉成这德行还讲究卫生呢!都不直接往地上吐,还能找准地方。”
江世珏头疼欲裂,虚弱到几乎扶不住洗手台,看到他俩还觉得莫名其妙:“你们……怎么,在我家?”
“哎哟我真他妈操了,兄弟,哥几个半夜来照顾你到现在,累得觉都没怎么睡,你他妈醒来第一句问我们怎么在你家?你说呢?”廖文泽气笑了。
闻声赶来的冯越赶紧冲进洗手间扶住人。
“你赶紧躺着吧,昨天要不是老冯来得及时,你喝死自己都没人知道。”姚星澜在一旁凉凉地说,“等着我去给你拿粥。”
江世珏被冯越和廖文泽扶着,摇摇晃晃地躺回床上,靠着床头虚弱地喝了几口水。
“哥,咱就算难受得不行,也不能这么喝啊!昨天我们都吓死了,你知道你吐了多少次吗?”曹润一脸忧心忡忡。
江世珏晕头转向,头像被人用铁锤打裂了一样疼痛,整个人都仿佛处在一个不停转圈的威士忌味道的封闭空间里,又恶心又反胃。
“昨天……我……”他勉强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真,不记得了……你们怎么在?”
冯越轻叹口气,顿了顿才说:“书贤拜托我来看着你点,他给我的门禁密码。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吐得不行了,我搬不动你就把他们都喊来了。”
“书贤……书贤……”江世珏双目失神,怔怔地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廖文泽看了他一眼,冷不丁说:“你知道你自个儿昨晚咋抓着我哭的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惨绝人寰,边哭边喊要找老婆,哭得我心都哇凉哇凉。”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冯越瞪了他一眼。
江世珏双手捂住脸,发出一声颤抖的粗重的呜咽。
“滚滚滚赶紧给我出去,净添乱!”冯越一看江世珏情绪又要崩溃,赶紧把廖文泽和曹润轰了出去。
姚星澜拿着一碗白粥走进房间,坐到江世珏的床边,隔着被子戳了下人。
“别哭了,先把粥喝完再哭。”姚星澜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别你老婆还没回来,就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他已经很难受了,你还要让他担心你吗?”
沉默良久,江世珏缓缓放下手,整个眼眶都是血红血红的,双眼无神地盯着被子。
姚星澜把碗递过去,淡淡地说:“自己拿好,赶紧喝了。要是拿不住就让老冯喂你,我可不会伺候少爷。”
“你先吃点东西,再这么吐下去要进医院的。”冯越也耐心地劝着他。
江世珏接过碗,一声不吭开始埋头喝粥。他强忍着反胃的感觉,迫使自己把一碗粥喝得干干净净。
“你歇下,一会儿没那么难受了出来吃东西。”姚星澜嘱咐完,就起身要走。
“多谢。”江世珏没抬头,低声说。
姚星澜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太好:“都是朋友不用说这些,但你就算难过也不要再这么造了行吗?不为别人,就为夏书贤。他被你跟那个傻逼前任这么伤害,也没这么折腾过自己,回头还要担心你。你成天这么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是想让他更难过吗?”
“他有说分手吗,有说不回来吗?等一年你他妈就等不起吗?喝成这鬼德行你至不至于!你老婆经历那么多事他有像你这样吗?”
“星澜……”冯越怕江世珏受不了刺激,拉了姚星澜一下。
“怎么了,一个大男人还说不得了?”姚星澜毫不客气,“你老婆被这么欺负,从头到尾没跟别人哭诉过一句,你他妈还委屈上了?”
江世珏缓缓抬起眼看向他,双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脸,回神一般点了下头:“你骂得对。我……我对不起他,我不该这样。我,对不起……”
“对不起这话也不用跟我们说。”姚星澜依旧神色冷淡,“留着等你老婆回来,自己跟他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