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至于工作虽然国木田先生总是斥责太宰先生不务正业效率低下,但我知道他其实很信任太宰先生——就像侦探社的所有人。”
“他看着比较悠闲是好事。”小栗虫太郎客观评价:“你应该不会想知道他忙碌起来是为了什么,又是发生了什么。”
中岛敦安静的听完了点评,适才停下脚步极为郑重的看向他,并予以回复:“您说的有道理。”
他说:“其实,我很希望侦探社接下的工作仅仅有类似于护送,保镖,又或是查案委托之类的,大家可以在晨光中互道早安,也可以在下午一起去[旋涡]喝咖啡。”
说到这里,他甚至笑了笑:“店长的手艺很好,大家都很喜欢。”
一如中岛敦聆听时那样安静,小栗虫太郎同样安静的听着侦探社员的诉说,宛如一场慷慨陈词的演讲。
中岛敦轻轻叹了口气:“……所以,”
小栗虫太郎礼貌接话:“所以?”
“所以,我不会任由它被魔人诋毁,这也是我站在这里的原因。”中岛敦抬起了头,目光却越过了小栗虫太郎的肩头:“那么,你还满意你所听见的么——”
他紫金色的眼睛闪烁着,仿佛足以望断幽深的时空。
中岛敦张了张口,还是吐出了那个称谓:“【猎犬】先生。”
话音未落,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适才传来,与之同行的,还有充满了戏谑的鼓掌声。
好似某种被揭开真相才会示现的魔术,军装革履的男人方才走入了他们的视野——明亮的白发尾端染着深浅的殷红,坠着金色铃铛和流苏的耳饰随着步伐摇曳,条野采菊微笑着走了出来。
旋即又在小栗虫太郎愕然警惕的目光中站定,一手撑着腰微笑询问:“有趣,原来您方才那番话也是对我的游说么。”
外形入狐狸那般狡诈的男人眯着眼锁定中岛敦所在的方位,亦如他失去了光明却更加毒辣的心窍——被无明之王这般轻言细语的询问,往往昭示着背后藏匿的惊天骇浪。
但我们的人虎历来是个有口皆碑的好孩子,因此在这样的诘问之下,他依旧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的,我可以直白的告诉您这就是太宰先生的计划。”
“太宰……啊,太宰治——”
条野采菊皱眉思索了片刻,最后是露出了颇具个人特色的微笑:“原来如此,的确是相当聪明的做法呢。”
条野采菊笑意扩大,不变的唯有那双眯着的眼睛:“特地把我和铁肠先生分散开来,是要分而治之吧。”
中岛敦坦然地笑了笑:“您看出来了呀。”
“这种事情是可以不倚靠眼睛就可以做到的哦……”他意有所指的说:“说说吧,特地引来我们视线的目的。”
“您不担心您的队友么?”
条野采菊意外的耐心不错,或许是恐怖分子通缉犯主动撞上来这件事取悦了他:“除非是队长亲至反水,或者是□□的那位重力使,不然我很难想象横滨境内有谁能让那位铁肠先生悄无声息的倒下呢。”
说着还自顾自的琢磨了一下,相当严谨的订正自己的言辞:“啊,那两位应该也不太可以呢。”
不知为何,听着这话中岛敦的神色一言难尽了一瞬间,随后正色:“那么,我就直白些了。”
无明之王扬了扬下颌,示意他但说无妨。
“条野先生。”中岛敦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看向他时眼中已经再无杂念:
“您有没有想过,您——乃至你的队友和这个世界,都被修改过呢。”
“……”
“……”
条野采菊沉默片刻,随后慢吞吞的说:“你的言语像是莫名其妙的玩笑,而你的心跳则告诉我你是真的疯了——中岛先生,我开始怀疑我浪费时间听你陈述的合理性了。”
小栗虫太郎干脆的双手抱臂:“原来你是来讨论哲学问题的吗?找猎犬的人?”
“啊啊啊不是的!”
中岛敦挠了挠头,方才沉静靠谱的气质烟消云散,他苦恼的挠了挠头:“该怎么和你们解释呢。”
要同时和两个聪明人解释还是有些超模,且还是让我们的侦探社新进社员苦恼着吧,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我们靠谱的侦探社前辈引领下,完全没有察觉这是蓄意拆队末广铁肠则严肃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大概很靠谱的猎犬成员末广铁肠简单的概括了一下面前人给他的解释:“你们的意思是,魔人在【书页】之上写下了逻辑严密,并构陷你们于不义的文字。”
太宰治轻快点头:“嗯嗯。”
末广铁肠眨眼:“因此,在我们的记忆认知中侦探社才会是恐怖分子——这样,的确可以解释为什么身为前政府人士的武装侦探社社长,为什么会突然叛出了。”
芥川龙之介在旁边轻轻咳嗽了两声,大家的交谈也很顺利,如果仅仅将目光局限于此,这边的会谈实在是过于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