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晏转身上岸,随着水面高度的下降,腰胯处的妖纹完整露出,比想象得要长一些,末端延伸至大腿中部。
云骄尚未回过神,对方便迎面走来,仿佛岸上的人不存在一样,云骄顿时脸色涨红,慌忙转过身去。
祝时晏毫不在意地上了岸,妖力将身上的水尽数吸收,纱衣凭空而现,眨眼的功夫便套在了他身上。
他餍足地深吸一口气,勾勾手召唤了花丛,舒舒服服躺了进去。
云骄捂着脸在岸边缩了许久,没听见身后传来动静,鼓起勇气小心翼翼转头看了一眼,见祝时晏已经躺在花丛里闭眼休息,他这才恢复了呼吸。
“妖孽。”
云骄的心莫名跳得剧烈,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决定去别的地方待会儿。
池塘位于密林东面,云骄去西面找了个地方待着。
祝时晏没有完全睡着,察觉到云骄离开后并不急着起身,左右他逃不开自己的掌控,索性放他活动一会儿。
祝时晏翻了个身,从怀里取出《虐人一百式》,重又看了一遍,看完下来,发现剧本果然对主角性格没有过多记载。
“性格坚毅的正义之士:一心向道,不为俗世美色名利诱惑;一往无前,不因挫折而困顿;一呼百应,是指引修真界发展的明灯”祝时晏总觉得这些夸张描写里还漏了什么。
自从上路以来,云骄大部分时间沉默不语,尤其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阴郁,一举一动充满了试探。
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当真是明灯?
祝时晏甚至怀疑该不会是自己做得太过,影响了主角吧。
“你说呢,天道?”祝时晏把话本抽出来,《虐人一百式》听到他的疑问,并没有发出警告的金光。
“那便没事。”祝时晏放下心,又把话本放了进去。
被可恶的妖怪抓走迫害,换谁都会抑郁吧,主角毕竟也是人,有些情绪也是正常。
祝时晏如是宽慰了自己,放下书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一会儿。
在他入睡不久,云骄从另一边回来,手里还提着两只野兔。
云骄在密林里久久难以平静,恰好两只野兔路过,没怎么进食的肚子唤醒了他的意识,等打到兔子后,他的脸也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他提着野兔在池边处理干净,随后捡了些柴生火,把兔子架上火烤。
野外的兔子无拘无束,嫩草吃得饱饱的,身上也长了一圈的肥肉,在火上烤的时候,流出的油滴入火堆,香味溢出好几里。
祝时晏被这股香味从梦中唤醒,半眯着眼从花丛里起身,无声无息地坐到了火堆旁。
云骄正给兔子翻面,回头的功夫旁边多了一双眼睛。
暖色的火光将祝时晏的半侧脸照亮,恍惚的阴影勾勒得他的面部轮廓愈发骄晰。
云骄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谁知对方眼珠一转望了过来。
祝时晏的瞳孔并非是纯黑色,而是浮着层紫,骄澈的眸底闪烁着点点水光,好似夜空的星辰。
云骄立即撇开眼,忽然间一道白光闯入了视线。
那道白光还不是固定的,在祝时晏的耳下一晃一晃,云骄这才注意到那是一只白玉耳坠。
白玉。
云骄忽然想起了某些画面,下意识喃喃出声:“原来是耳坠么。”
香油滴入火堆,发出一阵噼啪火星。
祝时晏开口提醒道:“要糊了。”
云骄兀的回神,将兔子翻个面继续烤。
“发什么愣呢。”祝时晏随口问道。
云骄道:“药效没过。”
“是你太弱。”祝时晏直言道。
“我不会喝酒。”云骄如是回道,祝时晏点点头:“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骄好奇道:“酒是稻谷酿的,你是花妖,妖不吃邻居?”
“你想多了。”祝时晏用花丛给自己搭了个靠背,他斜倚着身道:“我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