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打我,没人管。”
而这名学生,正是如今法国某位内阁部长的父亲。
消息曝光后,那位部长召开记者会,当众跪下道歉。他说他从小只知道父亲性格暴戾,却不知那段创伤源自何处。而现在,他决定推动立法,要求全国学校设立“沉默日”,让学生可以自由选择不说,并保障他们不被惩罚的权利。
与此同时,日本某大型企业宣布解散绩效考核制度,CEO在内部信中写道:“昨晚我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纸鸟,飞过无数员工desk,听见他们在心里说‘救救我’。而我,一直假装听不见。”
最震撼的变化发生在监狱系统。
美国加州一座重刑犯监狱的“无回之园”内,一名终身监禁的杀人犯连续七天未说话。狱警以为他又陷入精神崩溃,直到第八天,他走到井边,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投入井中:
>“我不是为了钱杀他的。”
>“我是因为他每天辱骂我儿子是同性恋,说这种人该死。”
>“我只想让他闭嘴。”
>“但我杀了人,所以我该死。”
>“只是……请告诉外面的年轻人:你们值得被爱,哪怕世界说你不配。”
第二天清晨,井口浮现出一行字:
>“谢谢你说了真话。”
>“现在,请你也原谅自己。”
>“否则,下一个举起刀的,会是另一个不敢说‘我儿子是同性恋’的父亲。”
全狱囚犯集体静默十分钟。
此后三个月,该监狱暴力事件下降82%,心理咨询预约量增长五倍。
***
林知语终于明白,初语种的花为何要孕育一颗流动语言起源的星球。
它不是为了统一人类的语言,而是为了让每一种声音都能找回自己的源头??无论是爱、恨、悔、怒,还是恐惧与希望。
她开始旅行。
不带设备,不采集数据,只是走着,听着,记着。
在孟买贫民窟,她听一个八岁女孩讲述如何靠卖笑生存,却仍坚持每天写一首诗贴在墙上;在西伯利亚小镇,她遇见一位老人,三十年来每天对着雪地说一句话,只为练习亡妻最爱听的童谣;在亚马逊雨林深处,部落长老告诉她,他们的语言没有“对不起”这个词,因为他们相信真正的歉意必须用三年时间默默服务对方才能表达。
她把这些故事写进新书,书名只有一个字:
《在》。
出版那天,全球十七座“无回之园”同步开花,花瓣随风飘向人间。
有人说看到花瓣落地后变成种子,有人说是化作了雨滴,还有人坚称那是一串串无声的摩斯密码,在泥土中静静等待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林知语回到东京,站在阿诚家门口。
门开了,年轻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走出来,约莫五六岁,手里攥着一只崭新的纸船。
“这是我儿子。”年轻人笑着说,“他还没名字。”
林知语蹲下身,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你想叫什么?”
小男孩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她笑了:“没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她从包里拿出一支小小的木笔,放进男孩掌心。
笔尖微光闪烁,像是回应某种古老契约。
远处,天空再次裂开云层,星光倾泻而下。这一次,光柱没有落在井口,而是笼罩整座城市。无数纸鸟从屋顶、窗台、书包夹层中飞出,汇成一条银河般的洪流,穿越大气层,飞向未知的宇宙深处。
也许有一天,另一颗星球的生命会拾起这些纸鸟,展开阅读,然后轻声说:
>“你说,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