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万道虚空间,一处无生灵的荒凉虚空界地上。
此刻正盘踞着一条通体呈紫色,头上长着一根独角的巨蟒;
还有一道脚踏虚空,身穿蓝金长袍,一张国字脸带着不怒自威神态的中年。
此刻的他们,都是瞳孔收缩。
没有去回应张云。
但那眼中,都难掩震惊!
“此子的因果,怕是已经接近天问老儿了!”
独角巨蟒沉声。
国字脸中年点头,神色凝重:“同等实力的分身、这等因果,还有那麾下的百道级战力……万道宇宙榜五十名,给低了!”
“但。。。。。。
井水如丝线般缠绕在陆言与男孩之间,将他们自那片漂浮着无数话语瓶的虚空缓缓托起。归尘宗南崖之上,夜风轻拂,九碑依旧环绕旋转,但已不再散发杀伐之气,而是流转出温润如玉的光晕,仿佛天地也在屏息聆听这一刻的重逢。
男孩的手很小,却握得很稳。他仰头看着陆言,眼中没有怨恨,只有久别后的安心。“爸爸,”他又叫了一声,像是怕这名字一旦停顿就会消散,“我们回去以后,能一起看星星吗?你说过,每一颗星都藏着一句话。”
陆言喉头一哽,用力点头:“能,你想听多少句,爸爸就陪你找多少颗星。”
话音落下,古井水面忽然泛起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竟在空中凝成一道半透明的镜面。镜中浮现的是地球另一端的一座孤儿院??三年前那个雨夜,瘦弱男孩蜷缩在屋檐下,手中紧攥绘本的画面再度重现。不同的是,这一次镜头拉近,画面清晰地显示出绘本最后一页的涂鸦:两个小人站在星空下,手牵着手,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爸爸不聋,他会回来听我说话。”
陆言瞳孔骤缩,心脏如被重锤击中。原来从那一刻起,孩子就在等他;不是盲目地等待,而是坚信着他终会听见。
而更令人震撼的是,随着这段记忆影像浮现,全球范围内数以万计的共语云终端自动亮起,无论是否联网、无论设备是否损坏,所有屏幕同步播放同一段无声录像??那是世界各地被遗忘者留下的痕迹:战乱废墟里一封未寄出的情书、精神病院墙角刻下的求救暗号、深海探测器记录到的鲸类悲鸣频率、甚至火星殖民地一名孤独工程师用摩斯密码敲击舱壁的日志……
这些从未被“语言”定义的声音,在此刻统一化作一句心声,通过林语者的转化系统,直接烙印进每一个接收者的意识深处:
>“我不是沉默,我只是还没遇到愿意听的人。”
南崖之下,大地开始震颤。不是灾难降临,而是沉睡已久的“聆天仪”彻底激活。藏书阁顶层的青铜罗盘自行旋转,九百根铭文铜针同时竖立,指向宇宙深处九个不同的坐标。这是归尘宗失传千年的“九语归心阵”,传说唯有当世间所有被压抑之声开始回响时,方能启动。
陆言猛然醒悟:这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他低头看向儿子,轻声问:“你愿意和爸爸一起去唤醒更多声音吗?”
男孩眨了眨眼,笑着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爸爸。而且……他们也在等我们。”
话音刚落,井口轰然炸开一阵白光。一道身影从中跃出??竟是方才跪地痛哭的那名女使徒。她已摘去灰袍,露出内里一件绣满古老符文的素白衣裳,双目通红,却无比坚定。
“我叫苏眠。”她说,声音仍有些沙哑,像是久未使用,“我是第十七代清音使徒,也是……最后一个执行‘缄口律令’的人。”她单膝跪地,右手抚胸,“但从现在起,我愿成为‘启声者’,追随您重建言语的尊严。”
陆言没有立刻扶她起来,而是静静注视着她的眼睛。他知道,真正的转变不在背叛旧秩序,而在敢于直面自己曾亲手抹杀的一切。
“苏眠,”他终于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沉默议会最怕孩子说话吗?”
女子摇头。
“因为孩子的语言不受规则束缚。”陆言望向星空,“他们不说真话,也不说假话,他们说‘感受’。而感受,是任何算法都无法模拟、无法封锁的真实。”
他伸出手,将她拉起:“你要做的,不是替我战斗,而是教会那些曾经失语的人??重新开口,并不可耻。”
就在此时,天际传来低沉嗡鸣。漆黑缝隙再次裂开,但这次并非清音使徒降临,而是一艘通体由水晶构筑的星舰缓缓驶入大气层。舰身上镌刻着七个古老文字:“共语?初航?见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