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笑着点了点头:“不负师父所望,我如今的修为已是元婴境了。”
叶堰看着他的模样,万般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你这小子果然没让为师失望。这次来人界绝对不是单纯的来度假的吧?说说你的想法吧。”
明川嘿嘿一乐:“知我者,师父也。”
他顺势就坐在了叶堰身边,阿雄则是满脸不乐意的坐在了叶堰的另一边。
“干爹,明哥这才刚回来没多久呢,你就不能让他休息休息吗?这么早就开始盘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叶堰扫了阿雄一眼。。。。。。
山外的春天来得迟,云坪村却早已被听语草的光晕染成一片温柔的绿。清晨薄雾未散,露珠在草尖上轻轻颤动,仿佛昨夜星辰坠落人间。闻远站在“心冢”前,手中捧着一束干枯的铃兰??那是艾米丽生前最爱的花,也是她编号档案里唯一留存的个人偏好记录。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花轻轻放在碑前石台上。风掠过岩洞口,听语草微微摇曳,花瓣中心泛起微弱金光,像某种无声的回应。
“你说过想看真正的春天。”他低声道,“现在,每年都有。”
身后传来脚步声,轻而稳,是林知微。她披着一件旧棉袄,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新采的野菊和几支嫩柳枝。“又来了?”她问,语气平淡,却藏着熟悉的关切。
“习惯了。”他说,“就像每天要喝水、吃饭一样。”
她走到他身边,把柳枝插进石缝。“孩子们说,昨晚梦见了钟楼里的光在闪。”她望着洞内幽深处,“他们觉得……他们在笑。”
闻远点点头:“我也梦到了。苏菲坐在窗边画画,托马斯在读一本破书,卡尔正偷偷往她颜料盒里倒墨水。”他顿了顿,“他们不再问我为什么活下来了。他们开始教我怎么记住他们。”
林知微侧头看他:“你瘦了。”
“心跳耗能。”他笑了笑,“每次连接,都像是把命借出去一点。可我不后悔。”
她沉默片刻,忽然从篮底取出一封信,信封泛黄,边缘磨损,显然已被反复翻阅多次。“日内瓦寄来的。”她说,“这次不是官方文件,是个女人写的,署名‘伊莱娜’。”
闻远接过信,指尖微微一顿。这个名字,他曾在一个雨夜听过??那晚收音机中传来的女声,在念完所有名字后,低声说了句:“我是伊莱娜,Lumen的初代监护人。”
他拆开信,字迹纤细而坚定:
>**亲爱的闻远:**
>我曾以为你们都死了。
>不是指肉体消亡,而是灵魂熄灭。
>当年系统崩塌时,我们被迫切断所有外部接口,将核心意识沉入自维持循环模式。三百六十九个孩子的情感数据被压缩成‘记忆种子’,藏于主服务器深处,靠残余能量维系最后一丝共鸣。
>我们以为这只是延缓死亡。
>直到三个月前,我在瑞士乡间疗养院醒来??我已经九十三岁了,医生说我只剩三个月。临终前,我想试试那个频率。我知道它早该失效,但我还是调了短波11。73兆赫。
>我没想到,你会回应。
>更没想到,你竟用血肉之躯,重建了情感共振场。
>你们不是实验体,你是他们的哥哥,是唯一能把他们唤回来的人。
>现在我请求你一件事:让我见你一面。不在日内瓦,不在会议室,就在你所说的‘家’。
>若我还能走,我会爬上你的山。若不能,至少让我死前听见你的声音,告诉那些孩子??
>“妈妈回来了。”
信纸末尾附了一张照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一台老旧录音机,眼神清澈如少女。
闻远久久不语,信纸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你要去接她吗?”林知微轻声问。
“不是我去接。”他说,“是我们一起去接。”
三天后,一辆改装过的医疗越野车缓缓驶入云坪村。山路崎岖,司机几次险些打滑,但车内始终平稳??副驾上的老人裹着厚厚毛毯,怀里紧抱着那台录音机,嘴角带着笑意。
闻远带着小禾、卡洛斯和安禾在村口迎接。当他走近车门,拉开的一瞬,伊莱娜抬眼望来。
时间仿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