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洲此话如同一记警钟,猛然敲响在了沐瑶瑶的脑袋上。
她眯了眯眼,竟然真的缓缓地收起了自己的攻击之气。
叶褚涵冲着吉洲竖了个大拇指:“关键时刻还是你靠谱。”
沐瑶瑶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只不过眼睛依旧是带着恨意的光芒,紧盯着眼前的两人的。
见此,林若薇向前一步:“叶褚涵,吉洲,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明川的计划究竟是什么,让他跟我们也说说,这样以后我们也好帮着一块打一下掩护。”
“否则,若是再。。。。。。
樱花落尽时,山风把一封信卷到了闻远脚边。信封是旧式的牛皮纸色,没有邮戳,也没有寄件人姓名,只在正面用铅笔写着三个字:**还给你**。
他蹲下身,指尖触到那粗糙的纸面,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震颤??不是来自信纸,而是从胸腔深处传来,像有谁在他心跳的间隙轻轻敲了一下。
小禾站在三步之外,抱着小语,没靠近,也没说话。她只是望着那封信,眼神里有种近乎预知的静默。
闻远拆开信封。
里面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穿着白大褂,坐在实验室的长椅上低头写着什么。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刻着“M。L。Y。”的银戒。而她怀中抱着的女孩,约莫五六岁,正把脸贴在她肩头熟睡。女孩手里攥着一张画??画的是一个穿道袍的少年,站在雪地里回头望。
那是七年前,闻远第一次下山那天的模样。
照片背面,有一行极淡的铅笔字:
>“你说得对。
>她不需要我来定义存在。
>所以这一次,我选择消失。
>??M”
林知微赶来时,闻远仍跪坐在原地,手中紧握照片,目光失焦。
“是……梅兰妮?”她声音发紧。
“不是‘是’。”闻远缓缓抬头,“是‘曾是’。她把自己从共感网络里彻底删除了。不只是断连,是主动抹除所有意识痕迹。就像……把自己烧成了灰。”
林知微倒吸一口冷气:“可那需要极致的意志力,哪怕是顶尖共感者,也几乎不可能做到完全自我清除。除非……她早就准备好了这条路。”
“她准备了三十年。”闻远轻声道,“从她意识到自己无法真正拥有女儿开始。”
空气凝滞。
远处,孩子们正在校舍前排练新剧目??《听语草开花的时候》。小禾悄悄退后几步,把空间留给他们。
“你觉得她真的走了吗?”林知微问。
“我不知道。”闻远摇头,“但我知道一件事:当一个人终于学会说‘对不起’和‘我爱你’,哪怕只说了一次,她的灵魂就不会完全湮灭。她会以另一种方式活着??比如,成为某个孩子梦里的低语,或某阵突然停驻的风。”
林知微沉默良久,忽然道:“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一生都在试图掌控情感,制造绝对服从的共感系统。可最终让她觉醒的,不是数据、不是实验、不是权力,而是她女儿根本不知道的一句童谣。”
“哪一句?”
“月亮船,载梦行,谁在黑里喊妈妈?”
闻远闭上眼。
那首歌,是他昏迷时,在镜渊舱最深处听见的第一段旋律。也是小雨唯一记得的母亲唱过的歌。
原来早在二十年前,梅兰妮就曾温柔过。只是后来,她把这份温柔当成软弱,亲手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