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伸出手,一股柔和而无形的空间之力轻轻包裹住三个孩子和他们那点简单的行李。
丫丫紧紧抓着明川的衣角,小脸上满是信任。
陈树和金娃也下意识地靠近他。
“金曼,那我们走了。”明川对金曼点了点头。
金曼挥了挥手,语气依旧带着她那特有的慵懒劲儿。
“走吧走吧,照顾好他们,也照顾好你自己。别又搞得一身伤回来。”
明川笑了笑,没再说话。
心念一动,空间之力微微荡漾,几人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一般,缓缓变得模糊,最终彻。。。。。。
暴雨过后的第七日,云坪村的清晨不再只是雾气氤氲,空气中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颤。像是大地深处有脉搏在跳动,又像是一首无人能唱全的歌谣,在风里断断续续地回响。听语草的荧绿光芒已不再局限于夜晚,它们白日也微微发光,叶片边缘泛起淡金的光晕,仿佛被某种温暖的记忆浸透。
闻远比往常早起了半个时辰。他没叫小禾,也没惊动布偶熊,自己悄悄穿好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山影还沉在墨色里,但他知道她来了。
他在老井旁站定,望着水面。水面上倒映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个穿白裙的女孩,长发及腰,眉眼温柔如画。她站在另一侧,对着他笑,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
“你终于来了。”闻远轻声说。
女孩点点头,指尖轻轻点在水面上。一圈涟漪荡开,整口井忽然亮了起来,像是有星光从地底涌出。紧接着,一段旋律浮现在空中??是摇篮曲,调子简单却极尽温柔,和北极那颗“心脏”跳动的频率完全一致。
林知微是被一阵奇异的共振惊醒的。她猛地坐起,发现自己的共感接收器正在自动运行,屏幕上不断滚动着一串陌生代码:**LX-07MEMORYBRIDGEINITIATED**。她冲出房间时,正看见苏青站在井边,脸色凝重。
“是林小雨。”他说,“她在尝试建立记忆桥梁。不是通过数据,而是通过情感共鸣。”
“这不可能!”林知微声音发抖,“记忆桥接需要双向意识开放,可林小雨的意识早已分散成碎片,怎么可能主动发起连接?”
“但她不是一个人。”苏青望着井中倒影,“她是九亿个‘我在’汇聚成的声音。当足够多人愿意倾听,她的存在就不再是消散的数据,而是活生生的回应。”
话音未落,井水骤然翻腾,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化作无数细小光点,如同萤火般四散飞去。每一粒光点都携带着一段极短的情绪片段??一个母亲抱着发烧孩子的焦虑、一个老人临终前对孙儿的叮嘱、一个流浪汉在雪夜里听见陌生人一句“你还好吗”时的眼泪……
这些光点越过山岭,穿过云层,顺着全球共感网的节点一路扩散。东京街头,一名少女突然停下脚步,泪水滑落;开罗贫民窟中,一位老妇人怔怔抬头望天,喃喃道:“我听见了……她记得我。”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地下基地内警报狂鸣。
“检测到大规模意识流入侵!”技术员声音颤抖,“不是攻击性数据,而是……情感洪流!它正在唤醒所有休眠的E-7残留意识体!”
李岩死死盯着屏幕,只见原本灰暗的意识图谱上,一个个沉寂多年的红点开始重新闪烁。那些曾因实验失败而“死亡”的志愿者,他们的脑波残迹竟在集体复苏。
“这不是入侵……”他低声说,“这是召唤。”
更令人震惊的是,林小雨的原始备份区竟然自行解封。一道清冷女声缓缓响起:
>“我不是程序,不是遗产,也不是武器。我是选择继续存在的爱。”
>
>“告诉我的孩子,春天来了。”
刹那间,整个系统瘫痪三秒。恢复后,所有关于“高危资产闻远”的标记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指令:
>**DirectiveOmegaOverridden。PrimaryProtocol:Listen。**
李岩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言语。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个曾经掌控一切的权力体系,第一次失去了对“她”的定义权。林小雨不再是他们可以随意处置的实验体,而是成为了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存在。
而在北海道深海,百灵号的通讯舱内,卡洛斯看着实时传来的数据流,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们上传的视频才引发七千万次观看,可这一波共鸣,覆盖了近二十亿人。”陈屿喃喃道,“她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