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碱场这边,家家户户都特别忙,除了上岁数的老人和小孩子,其他人都上山干活去了。
“师父,师娘,在家不?”刘家的大门敞开着,盛希平领着妻儿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吆喝。
刘家养着狗呢,狗子听见外人的动静,都从窝里蹿出来,朝着盛希平一家汪汪直叫唤。
这些年,刘玉江不怎么进山打猎了,家里的狗子一茬换一茬,也没几个能上山的了,就是看家护院而已。
“三叔?你啥时候回来的?爷、奶,快出来,是我三叔回来了,还有三婶和新华哥他们。”
狗子这一叫,惊动了在菜园子里翻地的刘祥和刘新俩小子。
俩人一抬头,看见了盛希平一家,高兴的俩孩子扔下手里的铁锹,一个高儿直接跳过园杖子,两步蹿到盛希平跟前儿。
“三叔,你可算回来了。快,赶紧进屋,我爷和我奶在家呢。”
屋里头,刘长德和秦秋燕俩人正坐在炕上,用盖帘和簸箕,滚豆种呢。
刘长德岁数大了,这耳朵有点儿不太好,没太听着外头的动静,但是秦秋燕听见了。
“老头子,快点儿,希平回来了。”
秦秋燕说着,赶紧把豆子还有盖帘、簸箕啥的都收拾起来。
“啥?希平回来了?”媳妇说话声音大,刘长德能听见。
老爷子本来就坐在窗台边儿,闻言直接就把窗户敞开了,伸头往外瞅。
“哎呀,还真是,希平回来了。你个混小子,出去干啥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耳朵不好的人,生怕别人听不见他说啥,所以说话的声音都大。
刘长德身体挺好的,声如洪钟。
盛希平拎着东西来到窗户前,跟刘长德打招呼,“师父,你这两年咋样啊?”
“挺好的,挺好的,你师父我好着呢,除了耳朵有点儿背,没别的毛病。”
盛希平说话的声音不小,刘长德听的很清楚,于是大声回道。
“快,进屋来,青岚啊,领着孩子都进来,进屋坐。”
盛希平和周青岚领着四个孩子进了刘家东屋,正好秦秋燕也把东西收拾好,正拿笤帚扫炕呢。
“哎呀我的天嘞,希平啥前儿回来的?你说说你,这一走就是两年,你师父成天惦记着。”
秦秋燕一边问,一边上下打量着盛希平。
“黑了,也瘦了,出门在外总归是赶不上在家。快,赶紧坐,都坐下。
你看你,来这儿还拿啥东西啊?一天天净能整个景儿。”
秦秋燕十分高兴的招呼众人都坐下,然后她转身,去泡茶。
盛希平把带来的东西随手往炕上一放,挨着刘长德坐在炕头。
“师父,就你们几个在家啊?我大哥大嫂他们忙啥去了?”
“哦,都上山拾掇棒槌地去了。
咱家去年秋天种了五百丈棒槌,今年开春太忙了,干不过来。
这不是五一放假么?几个孩子都回来了,你大哥大嫂、二嫂,领着孩子们去山上干活去了。”刘长德大声解释。
“哎呦,我大哥挺能啊,栽五百丈棒槌呢。那不得雇挺多人啊?人少了可干不过来。”
盛希平抽出根烟来,给刘长德点上,陪着刘长德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