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光盛希平回林场过年,王建设、陈维国等人,从津门回来就领着媳妇和孩子回林场了。
兄弟们难得都在林场,各家也都挣钱了,谁还管年前年后啊,各家开始轮流请客。
今天这家杀头猪,明天那家宰俩羊,不是吃杀猪菜,就是涮羊肉锅子。
刘玉河更过分,他直接宰了两头鹿,把大家伙儿都叫去吃烤鹿肉。
盛希平一看,弟兄们整的这么硬,自家也不能差事儿啊。
于是,他托人从买了头牛回来,直接宰了,腊月二十八这天,请一众兄弟们吃全牛宴。
酱牛肉、水煮牛肉、炖牛腩、香辣牛肉丝、圆葱烩牛肝、嫩炒牛肉、干拌牛头肉、五香牛心牛舌、牛肉丸子汤。
自家做菜,不讲究那么多花头,只有俩字儿,实在。
八菜一汤,分量十足,主食是牛肉馅饼、牛肉蒸饺,这顿饭,把所有人都给香迷糊了,一个个吃的红光满面。
“还得是我大娘和嫂子这手艺啊,这牛肉做的好吃,哎呀,我今天吃撑了都,要走不动道了。”
张志军一边说着,一边揉肚子。
这阵子回家,没少吃好吃的,原本出海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回来,肚子都没了,回家这些天,肉全都养回来了,还胖了一圈。
“哎呀,这才哪到哪,喜欢吃就多吃呗,咱杀了一头牛呢,可劲儿造。”张淑珍那头听了就笑。
家里头好长时间没这么热闹了,上岁数的人,就得意这个热闹劲儿。
“不行,吃不动了,我感觉我都快吃到嗓子眼儿了。”
王建设等人一听,全都摆手,然后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大家伙儿聚在一起,不图吃啥,就图这个喜庆劲儿。
吃完饭,大家伙儿坐炕上喝茶聊天。
“哎,对了,大哥,我咋听人家说,你们大碱场那头,有人因为玩麻将输钱,把自家参地都给输了。
后来输不起,直接把赢他钱的人给攮了?”聊着聊着,高海宁忽然问刘玉江。
这两年,流行起来打麻将了,林场和大碱场都有玩的。
尤其是大碱场那头,前几年棒槌值钱,各家各户的都挺富裕。
手里有钱了,入冬后也没人再去山上干活,基本上都在家里闲着猫冬。
一群人成天凑一块儿打麻将,动输赢的,一开始打两毛的,后来玩一块两块甚至更高。
林场这边也玩,但是冬天大部分人都上山去伐木干活,没时间,夏天各种副业,休息的时候少,玩的没那么多。
“啊,是有这么回事儿,主要是他们玩的太大了,一晚上输赢好几百甚至上千。
那小子也特么点子背,连着输了好几天,家当都输进去了。
最后那晚上输红眼了,直接把赢他钱的人给攮了。”刘玉江愣了下,随即点点头。
这几年,大碱场也是不消停,啥事儿都有,他这个村支书干的够够了。
“玩的这么疯么?不至于吧?”
盛希平回来的晚,还真是没听说这些,这会儿听了,不免有些惊讶。
啥家庭啊,玩个麻将一晚上输赢上千?
“我不是听说棒槌的价钱掉下来不少么?日子都不好过了,咋还想着玩那么大的呢?”盛希平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