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夫妻领着四个孩子回了西屋,花花和俩虎崽都在地上大花筐里趴着呢。
刚才放鞭炮的时候,俩虎崽也吓的够呛。
好在大家都有经验了,西屋门关的严实,那虎崽害怕只能往花花肚子底下钻。
此时外面已经没了动静,俩虎崽也安心趴着睡觉。
睡到两点多钟的时候,周青岚就觉得不太对劲儿,耳边的呼吸声又粗又重,还不是花花的动静。
周青岚怕开灯晃的孩子们不舒服,于是转过身,抬手往盛希平脸上试了试。
这一试不要紧,只觉得盛希平的脸烫人。
周青岚一骨碌坐了起来,伸手拍了拍盛希平,“希平,希平,你醒醒,你发烧了。”
盛希平睡得很沉,周青岚叫了好几声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咋地了?”一开口说话,发现声音不对,嗓子哑了。
“你肯定是感冒了,我给你找点儿药,你吃上。”
周青岚一听丈夫那动静就知道,这是感冒了,于是赶紧披衣服下地,去东屋找张淑珍。
“妈,希平感冒发烧了,家里还有去痛片么?我给他吃两片。”周青岚轻轻敲了敲门,小声说道。
岁数大的人睡觉轻,张淑珍听见动静,赶紧披衣服下地。
“咋还感冒了呢?老大平日里体格挺不错的啊?”
张淑珍一边念叨着,一边打着手电,去抽屉里翻找。果然,找出来一联白色的药片。
婆媳俩拿着药,去外屋倒了杯温水,回到西屋。
周青岚扶起来昏昏沉沉的盛希平,张淑珍抠开塑料膜,拿出两片药,给盛希平吃下去。
“晚上那会儿我就说让他多穿点儿,外头挺冷的,他非得说不用。
这下好了,感冒发烧,脑门子都烫人。”周青岚气的直嘟囔。
盛希平吃下去药,稍微坐了会儿,又躺下睡觉。
张淑珍也睡不着了,就坐在儿子身边,跟周青岚俩人守着盛希平。
一般情况下,去痛片吃了半个多钟头,烧慢慢就能退。
可也不知道是盛希平病的厉害了还是咋回事儿,这烧一直也不退,盛希平烧的脸通红,嘴里还开始说胡话了。
婆媳俩一看,事情不好,这是病的挺重。
“这可咋整?要不,送卫生所打针吧?”周青岚着急了。
“乔大夫回松江河她儿子那儿过年去了,卫生所没人啊。”张淑珍一看儿子那样,也着急了。
“你等一下啊,我回屋再找点儿药来。”忽然,张淑珍想起来一样东西,赶紧回东屋去。
这会儿也顾不上许多了,敞开柜子翻找,最后在最底层,找出个小布包来。
张淑珍拿着布包回了西屋,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小药瓶。
拧开药瓶盖儿,从里头倒出些暗红色不规则的颗粒。
“猪砂啊?”周青岚一看那东西,就知道是啥了。
正是那年盛希平他们上山打了个大跑篮子,从跑篮子体内得到的猪砂。
这玩意儿,盛新华他们小的时候都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