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不能闹出人命。
他知道康立轩这人精神状态应该是有问题的,因为他自己也有,身边还有个金五,他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
但是他还是想得太少了,低估了康立轩。
他以为不要让康立轩靠近涂芩,应该就没事了,在他的概念里,做坏事总是得有接触以后才能做的。
他没有想到康立轩居然对外宣称涂芩是他的女朋友。
他的同学,涂芩的同学都知道。
他们还有合照,谢斋舲哪怕放大看也很难看出违和感的合照。
要不是有一张是今年年三十在外地过年拍的,谢斋舲都要以为涂芩可能在某些时间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确实和康立轩拍过这些照片。
可今年年三十跨年的时候,他们两还惨兮兮地在小区便利店里买东西。
而且涂芩十分肯定地说过,她不认识康立轩。
消消乐又卡了一关,谢斋舲啧了一声,想把这玩意儿卸了重新装一个弱智儿童版的。
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涂芩一脸苍白地站在里头。
谢斋舲站起身。
涂芩盯着他的手机。
谢斋舲低头把手里头的消消乐账号删除,新建了一个号后递给了涂芩:“我玩得太久了,后头关卡太难,玩了受罪。”
“新号送体力,能玩一阵子。”他说。
涂芩拿过来,学着谢斋舲靠在门边坐下,低头开始点。
谢斋舲在旁边一句话没说,就挨着她坐着。
地暖已经关了,四月份入夜了还是会有些冷,涂芩就穿了一条淡蓝色的绒布睡衣,谢斋舲左右看了半天,在涂芩工作的地方拿了涂芩常用的灰色披肩披在她身上。
头发就被他压得有些乱。
谢斋舲忍了一分钟,还是伸手想把涂芩的头发从披肩里头弄出来。
他没有这样帮人过头发,但是他自认自己手指头应该是很稳的,头发撩起来再放下来应该是挺简单的一件事。
但是,撩起她头发的那个瞬间,谢斋舲看到了涂芩脖子上的红点。
那是用力过度后才会产生的血印子,他很熟悉的红点,他发烧过猛呕吐的时候,脖子上就有这种血印子。
她吐过了。
她是个积极的人,在基本确认康立轩这人不太正常之后,肯定也会去打听这个人,一个下午,她和康立轩又是一个大学里的,查到的东西可能比他查到的还要多。
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吐过多少次了。
“想杀了他吗?”谢斋舲很轻地放下了涂芩的头发,问得云淡风轻。
涂芩手指一滑,把攒了好久的炸|药给用了。
她转头看他。
“只要你想杀。”谢斋舲看着她,非常认真,“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