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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7章 这该死的因果（第1页）

镜子也想往自己的小世界加一道这样的法则。

贺灵川心念电转：“那就要溯本逐源，想想我和小安为什么能站在这里，不飞上天？”

“主人和小安是那个汪管事带进来的，经过了云台的审验……”镜子也是阅历。。。

贺灵川的手指在车厢木板上轻轻叩了三下，这是他与凌金宝约定的暗号??一切照旧，按计划行事。外头守卫的对话早已被他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那句“白松城的逃犯”更是让他唇角微扬。果然，梦魇那边已经动手清理异己，而这支车队，正是他们精心布置的棋局中的一枚活子。

车厢内昏暗潮湿，米袋堆得几乎顶到车顶，贺灵川蜷身其中，借着缝隙往外窥视。夜色正浓，远处烟霞湾的轮廓如一头蛰伏的巨兽，礁岩嶙峋，海风裹挟着咸腥扑面而来。车队缓缓驶过结界时，他又一次感受到那股刺骨寒意，仿佛有无数细针扎进骨髓。他知道，那是天魔设下的感知阵法在扫描过往生灵的气息波动。

“你真打算一路装到烟霞湾？”凌金宝低声问，声音压得极低，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当然。”贺灵川眯起眼，“我们不是逃犯，是‘货物’。既然是货，就得有货的样子??沉默、顺从、毫无威胁。”

话音未落，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马蹄声急促逼近，有人高喝：“停！例行查验！”紧接着是铁甲碰撞之声，显然是城防巡骑赶至。

贺灵川眼神一凝，迅速从袖中摸出一枚青玉符牌塞进凌金宝手里：“若我被抓，你立刻启动‘影蜕阵’，往北三里找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大安会在那儿接应。”

凌金宝皱眉：“你又要一个人去冒险？”

“我不是去冒险。”贺灵川冷笑，“我是去送礼。”

下一瞬，车厢帘子被人粗暴掀开，火把光刺入黑暗。两名披甲巡卫手持长戟，目光如鹰隼扫视车内。当看到蜷缩在米袋间的两人时，其中一个冷哼一声：“又是逃奴？这趟运的是米不是人，怎敢私载？”

贺灵川立刻换上一副惊恐表情，颤抖着磕头：“军爷饶命！小的是被强掳来的，不知为何就被塞进这车……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另一名巡卫蹲下身，用戟尖挑起他的下巴，冷冷打量：“脸生得很。报上名来。”

“回大人……小的叫陈六，是南街豆腐坊王掌柜家的帮工……昨夜回家路上被人蒙头掳走……”他说得声泪俱下，连肩膀都在抖。

凌金宝也在一旁配合演戏，瑟瑟发抖道：“我……我是他表哥……我们一家都被抓了……只留下我和他……”

巡卫exchanging了个眼神，似乎信了几分。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哨响??是天魔巡逻队的联络信号。

“快点处理！”带队的小队长催促，“天魔使节刚过境，不得延误！”

巡卫挥手：“算了，看着也不像修行者。让他们跟着走吧，到了烟霞湾自有人查。”

帘子重新落下，车内重归幽暗。贺灵川缓缓吐出一口气，额角却已渗出汗珠。他知道，刚才那一关只是开始。真正危险的，还在后头。

车队继续前行，越接近烟霞湾，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就越发浓烈。据说此地海底有裂隙，常年喷涌地火毒气，寻常人靠近久了会头晕目眩、七窍流血。唯有修行者以真元护体才能勉强支撑。而这也正是梦魇选择此地作为据点的原因之一??天然屏障，易守难攻。

约莫两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一片黑压压的建筑群。高墙环绕，塔楼林立，每隔百步便有一座燃着幽蓝火焰的烽燧台。大门上方悬着一块巨大石匾，上书三个古篆：**烟霞狱**。

贺灵川瞳孔微缩。他早知烟霞湾是个流放之地，却没想到竟是一座活生生的炼狱。传闻中被送往此处的人，极少有能活着回来的。而那些所谓的“祈福踩街”，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仪式表演，实则是在抽取百姓精魄供养某种邪阵。

“下车！”守卫厉声喝道。

两人被粗暴拖出车厢，与其他“逃犯”一同押解入城。途中经过一座石桥，桥下流淌的并非河水，而是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腐肉般的恶臭。偶尔可见残肢浮沉其上，随波逐流。

凌金宝忍不住干呕，却被身旁士兵狠狠踹了一脚：“装什么清高？进了烟霞狱，谁还不是条待宰的狗？”

贺灵川垂眸不语，心中却已将每一处岗哨、每一名守卫的位置牢牢记下。他注意到，所有士兵左臂皆缠着一道红布，上面绣着诡异的蜘蛛纹样??正是那三只小蜘蛛所属族群的图腾。显然，天魔势力早已渗透至此。

一行人被关进一间地牢，石壁冰冷，铁栅森然。牢房角落堆着几具尸体，蛆虫爬满眼眶。门外传来锁链拖地的声音，一个佝偻身影缓步走来，手中提着一盏绿灯笼。

“新来的？”老人嗓音沙哑，像是砂纸磨过铁皮，“报上名字，祖籍，修行门派。”

贺灵川抬头，见此人双目浑浊，脸上布满蛛网状疤痕，右手五指只剩三根，指甲漆黑如墨。但他身上却没有半点灵气波动??要么是修为深不可测，要么已被废去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