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躬身退下。
出殿时,心头一阵发凉。镇狱令被留,等同削权。
皇兄这一步,已将他逼至悬崖。
当夜。
朱瀚未回王府,而在南城僻巷暂居。陆谦送来暗信:“王爷,冯礼失踪,洛阳庙中尽毁,似遭火攻。”
朱瀚面色一沉:“又灭口。”
陆谦道:“属下疑是内监监司动的手。”
朱瀚目光冷厉:“皇兄不容暗线。凤印既入宫,他必彻底清除“守诏”遗脉。”
他沉吟片刻,取出那册《守诏》,轻叹道:“冯礼说得对??凡血未枯,诏未亡。”
陆谦问:“王爷,可要再动?”
朱瀚摇头:“此刻动,反送命。须静观。”
他抬眼望向窗外月色,喃喃道:“若风印两半合于宫中,必有异象。那时,便是破局之机。”
数日后,宫中传出消息??皇上将亲祭奉天殿,行“祈诏”大典,以示承天正统。
陆谦急入汇报:“王爷,祭诏即祭凤印!”
朱瀚目光骤冷:“他要当众合印。”
“是。”
“那便是要宣告??天命归己。”
朱瀚缓缓起身,握紧拳:“皇兄这是要借天理封人心,一举抹杀守诏”。”
陆谦急问:“王爷可要阻?”
朱瀚沉声道:“祭典设于奉天殿,外臣不得入,唯近可陪。若要阻,须入内宫。
“可陛下防你??"
“他防人,却防不了自己。”朱瀚冷笑一声,“他要我做刃,那我便做??逆刃。”
祭典之日,京城钟鼓齐鸣。
奉天殿外,百官俯首。朱元璋身着冕服,步上丹陛。
御案之上,凤印半阳半阴,静卧于玉盘。
他高声诵曰:“奉天承运,永定山河,凤印为证!"
随声,玉盘中两片血玉缓缓合拢。殿内烛火骤明。
就在此时,殿角忽有阴影一闪。
朱瀚身侍卫甲胄,踏入殿中。
众人惊呼:“王爷??!”
朱元璋面色一变:“你擅闯奉天殿!”
朱瀚沉声道:“臣弟奉镇狱令入殿,有要事启奏!”
他上前几步,目光盯住那两合之印。
“皇兄,此印非天命之物,乃先皇留诏??守诏为明,天命为暗。今日合印,非承天,而逆诏!”
殿上内侍尽皆色变。
朱元璋暴喝:“放肆!”
朱瀚一掌推翻玉盘,血玉跌落地面,裂出细纹。
顿时,朱元璋面色铁青,拔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