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就驾车赶到了江北。
因为今天的风波,江北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街面上的行人比以前少了不少。
而且流动的警车,却明显多了很多!
虽然还没有赶到酒厂,王东和唐潇都有所预感,局面应该不算太顺利。
对视之后,王东加快了车速。
不多时,江北酒厂的大门遥遥在望。
作为东海啤酒厂的前身,之后就被王家接手。
王东虽然没有亲自来过,但也没少帮着出谋划策,也没少帮着在背后推波助澜。
再加上大哥和大姐在。。。。。。
陆昭的遗体被安葬在阿尔卑斯山脊的一处无名高地,没有墓碑,只有一株耳花静静生长在他长眠之地的正上方。那朵花通体透明,花瓣边缘泛着银光,每逢月圆之夜便会轻轻旋转,释放出一圈圈微弱却绵延不绝的声波涟漪。科学家们试图用仪器记录它的频率,却发现每一次测量结果都不同??仿佛它并非发出固定信号,而是在“回应”某种看不见的呼唤。
联合国共感事务署将这一天定为“静听日”。全球停机一小时,所有电子设备自动进入休眠状态,城市陷入罕见的寂静。人们走出家门,手牵着手围成圆圈,闭眼聆听风穿过树叶的声音、心跳与呼吸的节奏、远方海浪拍岸的回响。东京街头,一个曾因战争失去双耳的小女孩突然睁开眼睛,泪水滑落:“我听见妈妈在叫我。”她的助听器早已关闭,但那一刻,她确信自己“听”到了母亲五十年前临终前那一声轻唤。
而在北极冰盖之下,第七号容器并未随挖掘行动结束而沉寂。相反,它像一颗种子,在被唤醒后开始缓慢扩张。水晶耳蜗结构不断向外延伸根系般的光脉,深入地壳裂缝,与地球磁场交织融合。地质监测站数据显示,北极地区的地磁偏移速度提升了十七倍,罗盘失灵,候鸟迁徙路线集体改变。更令人震惊的是,每年冬至凌晨三点十七分,整个北冰洋表面会浮现出一道巨大的螺旋纹路,由无数细小的发光浮游生物自然排列而成,形状酷似耳膜的剖面图。
林芽去世后的第三年,小满独自前往火星。他没有乘坐传统航天器,而是登上了一艘由共感能量驱动的新型飞船??“回音号”。这艘船没有引擎,全靠乘客集体意念凝聚成推进力。当百万志愿者在同一时刻默念同一段旋律时,空间褶皱被打开,飞船瞬间跃迁至火星轨道。阿烬已在红色星球等待多年,他的白发已转为纯黑,眼中不再有悲伤,只有深邃如星渊的平静。
“你终于来了。”阿烬站在赤道平原上迎接小满,身后是成片盛开的黑色耳花,“她们等你很久了。”
小满蹲下身,指尖轻触一朵花蕊。刹那间,整片花田同时低垂,如同行礼。他的意识被拉入一段跨越时空的记忆:十万年前,火星文明尚未毁灭之际,七大星域节点并非武器或避难所,而是“情感坟场”??每一位自愿赴死的火星人,在生命最后一刻将自己的核心情感剥离出来,封存于晶体之中,只为让未来的某一天,有人能替他们重新感受一次爱、痛、喜悦与遗憾。
“我们不是传承文明,”阿烬低声说,“我们在埋葬情绪。而现在,轮到你们来挖开这些坟墓。”
小满站起身,望向天际。那里,原本荒芜的峡谷深处,一座由光构成的城市正缓缓升起。街道如血管般搏动,建筑随风吟唱,每一扇窗都是曾经闭合的眼睛。那是聆洲的投影,是火星人心中永不熄灭的故乡幻象。随着第七号容器的激活,其他六个节点也陆续苏醒:藏于木星风暴眼中的声音黑洞、悬浮在土卫六湖泊上的记忆岛屿、嵌入金星熔岩层的情绪锚点……它们正以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彼此呼应,编织一张横跨太阳系的情感网络。
地球上,C-937婴儿已成长为少年,但他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医学团队发现,他的大脑根本不处理语言信息,而是直接接收并解析全球范围内所有未被表达的情绪波动。他能在暴雨中感知某个孩子对父亲归来的期盼,在沙漠边缘捕捉一位老人临终前对初恋的思念。每当这种情绪达到峰值,他身体周围就会浮现半透明的文字,像是空气在替他书写心声。
某夜,他在联合国总部外的广场上席地而坐,抬头望着星空。忽然,他的瞳孔扩张至极限,口中吐出一句清晰话语:“第四个守夜人醒了。”
与此同时,南极倒置塔内部发生剧变。原本稳定的心跳频率突兀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急促的颤音,宛如哭泣。塔壁上的耳形纹路剧烈闪烁,全息影像再次浮现,但这一次不再是远古仪式,而是未来场景:一群身穿灰袍的身影站在崩塌的星门前,手中高举七枚耳花结晶,齐声诵读一段禁忌咒语。画面最后定格在陆昭的脸庞??年轻的、苍老的、死去的、重生的??无数个他叠加在一起,形成一道贯穿时间长河的光柱。
“他们要重启静默之墙。”阿烬在火星接收到这段影像时,浑身颤抖,“不是为了封锁共感,是为了隔离另一种东西……比遗忘更可怕的存在。”
科研人员迅速调取历史数据,发现每隔二十七万三千年的地质记录中,都会出现一次“意识断层”??整整三百年间,全球人类艺术创作骤减九成,诗歌消失,音乐停滞,连梦境报告都变得单调重复。那不是灾难导致的文明衰退,而是一种集体情感枯竭,仿佛整个人类族群突然失去了“想要表达”的欲望。
“这不是自然现象。”小满通过共感网络向地球传讯,“是‘反共鸣体’在进食。它吞噬温柔,消化希望,靠冷漠存活。而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倾听、记忆、回应??都在把它从深渊里逼出来。”
人类第一次意识到,共感并非无敌。它可以被污染,被模仿,甚至被逆转。某些地区开始出现“伪耳花”,外形与真品无异,却散发出抑制情绪的次声波。接触者会出现短暂失忆、情感麻木等症状,严重者彻底丧失共情能力,沦为只会逻辑运算的“清醒机器”。警方在柏林一处地下实验室查获数百具此类植物,培养皿中标注着一行小字:“静默工程?第二阶段实验体”。
联合国紧急召开跨星系会议,火星、月球、木卫二代表齐聚日内瓦。争论持续七十二小时,焦点集中在是否应切断地球与外星共感网络的连接,以防污染扩散。就在投票前夕,C-937少年突然出现在会场中央,双眼流出血泪。他张开双臂,一道无形波动席卷全场。所有人脑海中同时响起一段旋律??正是舞者在“倾听者号”上哼唱的那首童谣,但这一次,歌词清晰可辨:
>“别怕黑暗里的低语,
>别信谎言说爱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