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隱有香。
一年春又到。
世家重奢靡享乐,自开春起,京城各家的开春宴接连办了好几场。
谢家深受皇后看中,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王谢两家的纠葛闹的沸沸扬扬,但京城无论哪家办宴,基本上都往谢家下了帖子。
只是都被谢安寧以身子不適,不宜出行婉拒。
日常石原卿上朝,谢安寧便足不出户,閒来无事便是清算家中帐目,管束奴僕,修葺废旧宅院。
谢家闭门谢客无外人侵扰,没有姻亲故旧需来往,也不跟京中世族走动,鲜少出门赴宴。
家中帐本都一目了然。
日头渐渐下落。
书房內点了灯,正拨弄算盘的谢安寧感觉肩头微微沉,回头便见一身朝服的男人。
她神色微怔,眼里顿时含了笑意,“回来了。”
多像老夫老妻的对话。
石原卿心头微缓,伸臂將她连人带椅圈进怀里,手抚上她的后颈,低头去寻她的唇。
清雋的身影压下,谢安寧只觉得眼前骤然暗下来,温热的气息逼近。
唇瓣被覆住的瞬间,她睫羽轻轻一颤,对上他温柔含笑的眼。
四目相对间,原本很轻很轻的吻,被驀然加深。
他多细致,一边吻她,担心她脖子酸,搭在她后颈的手还在轻轻按揉著。
绵长的吻结束,石原卿略略退开了些距离,看著她泛著水意的眸子,笑道:“在外头时,就一直想亲你来著。”
隨著王少甫父女离京,这些天来,他们彼此之间再也没有旁人。
朝夕相对,同床共枕。
除了她有孕,两人未能行房外,他们如新婚夫妇无异。
他一日比一日离不开她。
如胶似漆。
明明朝夕相对,但一离开还是牵肠掛肚,归心似箭。
天知道,只有他们二人过日子的感觉有多好。
谢安寧抿唇,默不作声盯著他,只把石原卿盯的胸腔滚烫,那张俊俏的脸又凑近,狠狠啄了她一口。
他轻轻嘆息:“要不明日我告假吧,一刻都离不开你怎么办。”
“……”
这话实在有歧义。
谢安寧终於有些羞赧,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正经些。”
石原卿只是笑,握了她的手,至於唇边轻吻,眼巴巴道:“脑子里都是你,正经不了的。”
儼然一副陷入痴恋中,除了眼前的心上人,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的神態。
谢安寧还能怎么办,她戳了戳他的脸,“傻气。”
被骂,石原卿也欢喜。
又是好一阵亲亲抱抱,才终於想起了正事。
“明日吴庸行刑,你要去观刑吗?”
吴庸谋害朝廷命官,恩將仇报,致使谢老將军陨世,陛下御笔亲判,赐他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