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在长安做了一个刀笔吏的差事,一家就两口人过的也算是不错。
男人说自己叫刘田,家里祖辈就是小吏,所以能读书识字。
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男人也走到了院墙边上,然后伸头打量著外面的情况。
女人自然是不认识长街上那些士兵属於什么地方。
但是刘田认识那些旗帜。
“这些兵马是执金吾官署的,是长安执金吾伏完的麾下兵马。”
“刚刚骑马过去的那一队是五城兵马司的兵马。”
“正在调动的这些是北军五校的兵马。”
“都是皇城內的太后嫡系的兵马。”
“司隶校尉部贴近凉州,并州,而匈奴还有鲜卑早就已经被段羽打服了,根本不可能有来犯之敌。”
“所以应该是不会打仗的,你就不必担心了。”
妇人回头一脸震惊的看著刘田:“当家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个大事的?”
“我怎么说也是个小吏,每天听同僚们说,耳濡目染肯定是了解一些,而且这些个旗帜上的字我都认识。”
“耳濡目染?”妇人愣了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刘田没有回答。
也没有回答的欲望。
“你就放心吧,总而言之,应该是不会打仗。”
刘田的话音刚落,一个身著灰袍的年轻男子腰间挎著宝剑就跑了过来:“刘田,刘田,快收拾一下和我出门,大人在官邸当中等著你呢,有一些輜重帐目弄不明白了,现在北军要调配輜重,大人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让你赶紧过去帮忙呢。”
青年一边跑,一边说,已经趴在了刘田家的院墙上。
听闻之后的刘田连忙点头:“好,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屋里拿点东西就过来。”
说完之后刘田便返回了屋內,然后背著一个包裹推开了院门。
“晚上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你自己吃吧,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刘田衝著身后的妻子摆了摆手。
“当家的,你要当心啊,早些回来。”
女人站在院墙后面摇著手。
从遇到男人那时候的嫌弃,到后来逐渐的接触,再到后来习惯了之后,到现在女人也已经把男人当成了全部。
乱世。
人命如同草芥。
有力气的男人还好,还能混上一口饭吃。
但是女人,孩子,老人。
隨时隨地都有可能被丟弃。
饿死,病死,被乱军杀掉,蒸煮。
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能在乱世遇到一个有本事,能赚粮食吃的男人,就已经不易了。
至於长得怎样,又能如何。
刘田头也没回的衝著身后摆了摆手。
隨后一路朝著官邸走去。
路上,刘田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小声的问道:“这城內今日为何兵马调动如此频繁啊,我今天轮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我看北军的士兵怎么都入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