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人在说。”
与此同时,帝都皇宫再次异变。御膳房灶台无故自燃,火焰呈青蓝色,竟能映照人影。有宫人惊恐发现,火中倒影并非自己面容,而是某个正在说话的陌生人,唇形分明在念:
“我是李三河的父亲,我没有罪。”
而在南方某山村,一名农妇半夜醒来,发觉自家墙壁渗出墨迹,渐渐组成一段话:
>“对不起,娘当年不该逼你娶那户人家的女儿。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阿梅。你们的名字,我一直记得。”
她抱着丈夫痛哭失声。第二天,全村人都来到祠堂,主动在族谱背面写下从未说出口的道歉、感谢与爱意。
风暴不再来自战场,而是从每一颗苏醒的心中升起。
女孩带着柳?回到山谷,却发现原本的学堂已被扩建。数十名流浪少年聚集于此,每人手中都有铜片或绣帕,自发传授简化功法。有人用鼓点传递诗篇,有人把口诀编成童谣,甚至有盲童靠着触摸他人面部肌肉变化,学会了“读唇说话”。
她站在高处望去,只见孩子们围坐一圈,齐声默诵:
>“勇敢,是手抖也要开口;
>自由,是哪怕被打倒也记得自己的名字;
>真理,不在庙堂宣诏,而在千万人共同说出的那一句??”
众人顿住,齐齐抬头,望向天空。
风拂过山谷,吹动树叶、衣角、发丝,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准备回答。
最终,是一个小女孩站起来,清脆地说:
**“我在。”**
那一瞬,她腰间的半枚玉佩彻底碎裂,化作粉末融入风中。但奇异的是,那些粉末并未消散,反而悬浮空中,凝聚成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桥,横跨山谷两端。
从此以后,每逢月圆之夜,桥上便会浮现模糊人影,彼此牵手而行。有人说那是逝者的魂,有人说那是未来的我们。
没人说得清。
但每个走过这座桥的人,都会在心中听见一句话:
“你不必完美才能说话。
你只要活着,就有资格说出你想说的。”
一年又三个月后,西北边境某哨所。
一名年轻士兵值夜时,忽然发现?望塔缝隙中钻出一朵小白花。他本想拔掉,却见花瓣上凝着露珠,缓缓滑落,在石阶拼出两字:
**回家。**
他愣了很久,终于脱下军靴,从夹层取出一片铜片,贴在花下。
片刻后,花茎微动,吐出另一片铜片,上面写着:
**我想娘了。**
他把它收好,放进贴胸口袋。
第二天清晨,他主动申请调往南疆屯田营。
理由栏写着:
“我想种一棵会开花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