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洪涛炼化龙珠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畅,龙珠仿佛早已认可了他的存在,只是稍作接触,便迅速与他建立了紧密无比的联系。
“嗡!”
就在联系建立的刹那,郑洪涛的识海剧烈一震。
一幅宏大、精密、。。。
山谷深处,晨雾未散。那半枚残玉悬在女孩腰间,随她弯腰的动作轻轻摆动,裂纹中光色如呼吸般起伏,仿佛藏着一段不肯安息的魂魄。孩子们围坐在一块被磨平的青石上,脚边堆着细枝与沙土。他们没有纸笔,却个个神情专注,用手指在沙地上一笔一划地描摹。
“我是……”女孩轻声念,声音不大,却像风吹过竹林,带着某种穿透骨髓的清晰,“写下你的名字,不是为了告诉别人你是谁,而是为了记住??你没有消失。”
一个瘦小的男孩迟疑着开口:“老师,我娘说,名字不能乱写,写了就会被鬼勾走。”
女孩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指尖轻轻按进沙里。“那你告诉我,”她说,“你昨晚梦见她了吗?”
男孩点头,眼圈红了。
“她在梦里叫你什么?”
“她叫我‘阿禾’。”男孩声音发抖,“可村里人都叫我‘野种’,因为我爹跑了,我娘病死时也没人收尸……”
女孩不语,只引导他的手,在沙地上划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阿禾**。
“从今天起,你就是阿禾。”她说,“哪怕全世界都忘了你,只要你还能写出这两个字,你就活着。你就在。”
风穿过山谷,卷起细沙,吹动树梢。那半枚玉佩忽然微微震颤,一道极淡的光丝自裂口延伸而出,落入沙地上的“禾”字末端,竟让那笔画短暂泛起微蓝荧光。孩子们惊得后退,又忍不住靠近。
“它……它认他!”一个小女孩尖叫起来。
女孩凝视着那道光,眼中闪过一丝震动。她低头摩挲玉佩,低声呢喃:“原来你还在选人。”
这玉,曾属于陈阿满。而如今,它选择了继续前行的方式??不再以言语传信,不再依赖文字显形,而是通过触碰、心跳、梦境,将“我在”的意志悄然植入每一个愿意书写真实的人心中。
夜深时,山谷静谧如渊。女孩独自爬上崖顶,取出藏在岩缝中的铜片匣子。里面已有十七枚铜片,每一片都带着不同人的体温与记忆。她一枚枚抚过,忽然停住。
有一枚本该属于柳?的铜片,此刻正发出低鸣,表面浮现出一行不断闪烁的刻痕:
>“北岭有井,井底通幽。若听风成歌,便是我还未死。”
她猛地攥紧铜片,指节发白。
柳?没死?那个为护村燃尽最后一箭、据传坠崖成灰的男人,竟还活着?她闭上眼,回忆起当年火海之中,启言佩爆裂前那一瞬,曾有一道青影掠空而去,快如流矢,消失在浓烟尽头。当时无人注意,但她记得??那是柳?独有的跃步姿态,弓未离手,脊背挺直如松。
她睁开眼,望向北方。北岭绵延三百里,荒无人烟,唯有一口古井传说通向地脉深处,千百年来无人敢探。若是有人借井道逃生,再潜行入山腹洞穴……并非不可能。
她决定去一趟北岭。
三日后,她留下一名年长的孩子主持山谷学堂,独自出发。行前,她将那半枚玉佩系在胸前,用布条缠紧。这是提醒,也是召唤。
路上第七天,她途经一座废弃驿站。墙皮剥落,梁柱倾斜,唯有后院一口枯井尚存。她本欲绕行,忽觉胸口玉佩发烫。她停下脚步,走近井边,俯身倾听。
寂静。
但她不信。她捡起一块石头投入井中。许久之后,才听见一声闷响,像是水花,又像回音。
更奇怪的是,那声音落下片刻,井壁竟渗出点点绿液,顺着砖缝蜿蜒而下,落地即生嫩芽,迅速攀上她的鞋面。叶片薄如耳膜,微微颤动,似在捕捉空气中的某段频率。
她猛然想起槐树村覆灭那日,士兵们听到亡魂低语的场景。
她屏住呼吸,贴耳于井口内壁,轻声问:“有人吗?”
刹那间,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