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将他拉回来坐下,用帕巾擦拭他的袍角。
“这把剑还是你送我的呢。”
第一次进鬼市,他将它连同雪灵芝一起送给了她。
“可是你将它赐给了你的侍卫。”
江衎辞略显冷淡地道。
早知道就不送她了。
泱肆轻笑:“吃醋啊?”
他没有回应,只是拿过她手里的帕巾,自已擦。
泱肆手肘搭在桌上,单手支着脑袋看他,“我昨日将它收了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知道。
听到关于她那个侍卫的事情就烦。
看他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手上擦拭的动作,也不看她,泱肆就知道他又在闹别扭。
“我昨日给他机会坦白,问他为什么想杀我,他拒不承认,我一气之下,就把剑收回来了。”
昨日在长廊下,阿烈脊背挺直地跪着,一字一句,都一如既往,仿佛对她是多么的忠贞不二,仿佛她的质问只是无根据的猜测。
她气不打一处来,冷着声音让阿烈把无妄还给她,等她什么时候愿意承认了,再来找自已领回去。
江衎辞却听见了另一个重点,手边的动作停下,抬头望过去,“他也想杀你?”
泱肆被他这一个眼神顿时看得有些心虚,眼神飘忽,许久才“嗯”一声算是回答。
“魏、泱、泱。”
他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喊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喊的却不是魏泱肆,而是儿时她告诉过他的那个幼时的名称,听起来反而不凶了,倒有些令人想笑。
他叫这个名字,听起来为什么那么可爱啊。
当初告诉他自已的名字时,怎会想到有朝一日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被喊出口的。
她努力憋着笑,抿唇望他。
江衎辞沉着脸与她对视,小姑娘无辜地眨了眨大眼。
他觉得自已迟早被她气死。
几乎是咬着牙:“你胆子是真大啊。”
泱肆知道他什么意思。
养虎为患,还敢赐剑。
就差自已凑上去,让人来杀了。
她忙讨好地去勾他的手,“我错了嘛,你听我狡辩。阿烈是想杀我,但不是现在,我暂时没事的,而且我现在很少挨着他,还整日让他出去找人,他没机会动手的。”
江衎辞不为所动,拒绝再同这个人多说一个字。
她又继续往下道:“等我跟你成亲了,侍卫队就解散了,阿烈就不是我的贴身侍卫了。”
江衎辞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冷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想带进国师府?”
泱肆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