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骁咳嗽一声,提醒柳忘过分了!
柳忘全然听不着。
她拍着盛魄的手,掌心一直落在他手背上没挪开,笑眯眯地望着他,“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盛魄回:“二十七岁。”
柳忘眯起眼睛,“多好,风华正茂的年纪。比楚楚大八岁,男人大一点好,会疼人。”
顾骁反驳:“大太多了,大两三岁比较合适。”
柳忘白他一眼,“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顾骁委屈炸了,“当年您百般挑剔我妈,横看竖看怎么都看她不顺眼,嫌弃她这嫌弃她那。怎。。。。。。
星芽号穿越电离层的瞬间,天空裂开一道淡金色的缝隙。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撕裂,而像是时间本身被轻轻掀开了一角,露出其下流淌的光之脉络。飞船并未加速,它只是“出现”在了更远的地方??如同水滴融入海洋,无声无息地滑入宇宙的情感经纬。
舱内没有重力失衡的不适,也没有加速度带来的压迫感。一百名心灵使者安静地坐在环形座席上,闭目调频。他们的脑波通过忆光草根系编织成的神经接口与飞船核心相连,形成一个活体导航系统。每个人的梦境片段都在此刻交织:有蒙古草原上的牧歌,有北欧极夜里燃烧的篝火,有印度恒河边孩童赤脚奔跑的身影……这些记忆不再是私有的,而是成为航路坐标的一部分。
星芽睁开眼时,舷窗外已是一片陌生星空。
这里不属于任何已知星图。银河像一条缓缓呼吸的巨蛇盘踞天际,而在它的腹侧,悬浮着七颗排列成螺旋状的暗星。它们不发光,却能吸收周围的星光,并以极其缓慢的节奏脉动,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我们到了。”她轻声说。
这不是一句宣告,而是一种确认。她的声音刚落,飞船中央的水晶阵列便开始共鸣。那是由地球深处采集的Sorrowbloom晶核制成的感应器,此刻正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一行行流动的文字:
>【接收到第七门回响】
>【目标星域:阿尔库俄尼翁群集】
>【信号源身份验证中……】
>【匹配成功:陈远舟林晚晴??共振频率锁定】
苏瑾曾警告过她:“一旦进入这片区域,你就不再只是人类的女儿,而是‘心域’的代言人。他们会测试你,不是用武器或逻辑,而是用你最深的痛苦和最真的爱。”
星芽站起身,走向舱首的透明穹顶。她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却不止一个??有无数个“她”叠加在一起:三岁时在风语堂摔倒后倔强爬起的那个,五岁第一次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光点时惊恐的那个,七岁推开地底石门时坚定的那个……每一个都是她,又超越了她。
突然,一颗流星从远处划过。
不对??那不是流星。
它逆着星流方向缓缓逼近,通体覆盖着类似忆光草纤维的银绿色纹路,外形宛如一朵闭合的花苞。当它停驻于“星芽号”前方百米处时,整片空间的光线都变得粘稠起来,仿佛进入了水下世界。
通讯频道自动开启,传来一段旋律。
是《归魂曲》的变奏,但节奏更缓,音色更冷,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传来,带着岩石与熔岩的记忆。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使用的是早已消亡的古白语,唯有血脉同频者才能理解:
“你为何而来?”
星芽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将指尖贴在玻璃上。一滴泪悄然滑落,在接触玻璃的刹那化作一颗微小的光粒,顺着纹路流入飞船主控系统。那一瞬,整个船体泛起柔和的蓝光,如同母亲抚摸婴儿般轻轻震颤。
这是唯一的答案。
我不是为探索而来,不是为征服而来,我是为了“记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