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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一十五章 酒馆里的密谋（第3页）

镜中画面缓缓浮现：一座巨大地下城市，建筑风格融合七国元素，却处处透露死寂。街道上行走的人们皆双目金黄，动作整齐划一，口中反复低语：“对不起，我记得你。”

而在城市中心，一根通天巨柱耸立，顶端悬浮着一颗不断搏动的黑色心脏??那是由亿万压抑记忆压缩而成的“悲鸣核心”。

一个小女孩站在柱前，穿着破旧的红裙，背对着镜头。

>“他们说你是坏人，因为你让人记住痛苦。”她的声音透过镜面传来，“可我觉得……忘记才是最可怕的。妈妈忘了爸爸，弟弟忘了姐姐，国家忘了战争……所有人都笑着，却再也哭不出来。”

白启云眼眶发热：“你是……幸存者？”

>“我是第零号载体。”她说，“也是钥匙。他说过，只有你能打开这里。只要你愿意进来，就能救所有人。”

“他是谁？”

>“你说呢？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男人。”

白启云呼吸一滞。

他知道了。那个黑袍人，不只是敌人。他是另一个“可能性”??是他在某次轮回中彻底放弃救赎、转而掌控记忆秩序的化身。是他内心最极端的理性与冷酷的集合体。

而小女孩……或许是真实的妹妹，或许是象征性的“初心”。

无论真相如何，他都必须前往。

***

三天后，白启云召集众人宣布决定。

“我要去北方。”他说，“不是作为战士，而是作为对话者。如果‘悲鸣协议’源于对混乱的恐惧，那我就带去另一种可能??有序的温柔。”

赫拉克立刻反对：“那是陷阱！你一进去就会被同化！”

“也许。”白启云平静道，“但如果连尝试沟通都不敢，那我们和他们还有什么区别？”

莉娜抱着琴，久久不语，最终轻声道：“我会写一首曲子，送你出发。”

卡尔森第一次主动上前，递出一枚金属徽章??那是他曾佩戴的影语高阶执行官标志。

“带上它。”他说，“在内部系统里，这东西能让你多活五分钟。”

白启云接过，郑重别在胸前。

临行前夜，钟离来访。

“你知道吗？”老者望着月亮，“当年我见证过三次文明重启。每一次，人类都在‘彻底遗忘’与‘永不原谅’之间摇摆。但这次……或许会有不同。”

“因为我们学会了‘带着伤前行’？”白启云问。

“正是。”钟离微笑，“长枪依旧，但持枪之人，已懂得何时收鞘。”

黎明时分，白启云独自出发。

他没有骑马，没有带兵，只背着一把琴??那是莉娜亲手所制，琴身上刻着一句话：

>“声音不会消失，只要还有人愿意听见。”

风再次吹起，卷起雪尘，仿佛天地都在低语。

而在万里之外，冰塔顶端，黑袍人睁开双眼。

“他来了。”他轻声道，竟露出一丝近乎期待的笑容，“让我们看看，究竟是‘守护记忆’更能拯救世界，还是‘重塑记忆’才能带来和平。”

雪原尽头，一轮红日升起。

白启云的脚步坚定如初。

他知道，真正的试炼，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