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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第3页)

柳明志却笑了。他知道,当他们开始害怕一首童谣、一封家书、一段口述,说明火已经烧到了他们最不愿照亮的地方。

他转而启用备用方案:将所有数据刻录成微型胶片,藏入“种子计划”钢笔的笔杆中。每一支笔,都是一段不可删除的历史。他联系全球华人书店、独立图书馆、乡村学校,秘密分发。

一支笔,送往内蒙古牧区,接收者是一位蒙古族老人,他曾因唱传统长调被批斗。他在回信中说:“我用这支笔,把失传的史诗写了下来。我的孙子现在每天背一首。”

一支笔,抵达台湾某中学,老师用它录制了“两岸祖辈书信对照课”。有学生听完后哭着说:“原来我们的爷爷,说的是同一种痛。”

还有一支,漂洋过海,送到一位华裔少女手中。她祖父是1967年香港左派工人,晚年沉默寡言。她用这支笔录下祖父临终前的低语:“我对不起那个被我推倒的警察……我以为我在革命,其实我在伤害。”

柳明志将这些回音整理成册,命名为《**微光集**》。他在序言中写道:

>“我们常问:历史会重演吗?

>我现在知道,历史不会重演,因为它从未停止。

>它藏在母亲的布鞋里,藏在父亲的咳嗽声中,藏在孩子问‘那时候发生了什么’的眼神里。

>只要还有人愿意听,它就一直在发生。

>而我们要做的,只是蹲下来,轻声说:

>‘我在这里。你说,我听。’”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清明。

柳明志独自回到那座山间小庙。雪未落,但风依旧冷。他将《微光集》放在供桌上,与父亲的日记、赵红梅的录音、阿不都热合曼的病历并列。然后,他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

“爹,娘,赵老师,周先生,阿不都热合曼医生,王铁舟,陈素芬……”他低声念着一个个名字,“你们的名字,现在有人知道了。”

他转身欲走,忽见庙门口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盏手工孔明灯,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我想知道爷爷小时候的事。**”

柳明志走过去,蹲下身,与他平视。

“你爷爷一定有很多故事。”他说。

男孩点点头:“可他从不说。奶奶说,说了会难过。”

柳明志轻轻抚摸他的头:“难过没关系。重要的是,有人愿意听。你愿意替他记住吗?”

男孩认真地点头。

柳明志从包里取出一支“种子计划”钢笔,递给他:“等你长大,用它写下你知道的一切。好吗?”

男孩接过笔,像接过一把钥匙。

柳明志站起身,望向远方。山下村落,炊烟袅袅,不知谁家孩子正在唱歌。旋律轻缓,正是《玻璃瓶里的信》。

他闭上眼,听见无数声音从风中传来??父亲的笔尖沙沙,母亲的针线穿梭,赵红梅的粉笔划过黑板,陈素芬的琴声飘过校园,王铁舟在会议室的沉默,阿不都热合曼在手术室的低语……

还有,无数未曾谋面的普通人,在深夜灯下,在田埂边上,在电话另一端,轻声讲述着那些“不该说”的事。

他知道,这场战争没有终点。

但他也知道,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愿意问,

还有一支笔愿意写,

还有一颗心愿意听,

春天,就永远不会被雪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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