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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白日做梦(第2页)

画面切换,医院产房外,母亲抱着婴儿哭泣,一名穿中山装的干部递来一份文件:“签字吧,承认他是反革命分子遗孤,孩子才能落户。”母亲摇头,撕碎文件,抱着襁褓转身离去。

最后一幕,是父亲被押上一辆无牌吉普车前,回头望向二楼窗口??那里站着年轻的柳文清,怀里抱着幼儿柳明志。四目相对,父亲嘴唇微动,无声说出三个字:

**“听下去。”**

光影消散,柳明志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他终于明白,《承忆录》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把钥匙,开启的是千万个被强行闭嘴的灵魂所积攒的沉默之海。而母亲让他背负的,不只是记忆,更是传递声音的使命。

三日后,他重返老书局旧址,在咖啡馆老板同意下,在后巷设立“火种回音亭”??一座小型声音装置艺术空间。游客可用耳机聆听“1986年春夜对话”,并在留言本写下回应。短短半月,留言本堆叠成山,有大学生写道:“你们讨论的问题,今天我们仍在面对。”也有老人落笔:“我当年举报过同事‘言论不当’,现在每晚梦见他们在雪地里走,不说话,只是回头看我。”

最令人动容的,是一位盲童的手印拓片,附言:“我看不见光,但我听见了。”

与此同时,《承忆录》开始自发接收新的记忆片段。某夜,柳明志正在整理资料,书页忽现一行血红色字迹:

>**“我是张幼兰,1989年北京协和医院实习护士。六月初的一个凌晨,救护车送来十几个年轻人,浑身是血,呼吸微弱。我们抢救到天亮,死了七个。第二天上级下令:所有病历销毁,禁止讨论。我偷偷抄下他们的名字和伤情,藏在护士站天花板夹层。二十年后回去找,房子拆了。但我还记得那些脸??那个右腿截肢的男生,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说:‘姐姐,我不是暴徒,我只是想让国家变好。’”**

文字消失后,空气中竟飘来淡淡的碘伏味,持续良久不散。

柳明志颤抖着录入这段记忆,并附上警示:“此条信息未经核实,但拒绝遗忘本身即是良知。”

消息悄然流传。一周内,全国各地陆续有人联系他,自称是当年事件亲历者或家属。一位江苏退休教师寄来半块染血的学生证,持有人叫李振国,北大物理系大三;一位广州老妇匿名寄信,说她儿子从此失踪,三十年不敢提他的名字,直到听见“火种读书会”的新闻。

柳明志逐一建档,却不急于公布。他知道,有些真相需要时间发酵,如同深埋地下的种子,必须等待合适的温度与湿度才能破土。

七月流火,他北上内蒙古,在额济纳旗一处废弃劳改农场遗址驻扎。当地牧民传说,夜间常闻地下传来敲击声,节奏规律,像是摩斯密码。他带探测设备深入地窖,果然在夯土墙后发现一间隐秘囚室,墙上刻满蝇头小字,竟是整部《论语》与大量批注。

经辨认,笔迹与《承忆录》中一位匿名记录者完全一致??此人曾在1972年留言:“我在青海湖畔放牛,每天默写一句《论语》,怕自己忘了做人。”

如今,这千百遍的书写,竟真的留在了墙上。

柳明志请来考古团队做三维扫描,同时将全文录入《承忆录》。当最后一句“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完成上传时,书中忽然跳出一条前所未有的提示:

>**检测到高浓度集体记忆共振,是否启动‘共忆模式’?**

他选择“是”。

刹那间,全球范围内所有持有《承忆录》副本的人??无论纸质版还是电子端??同时感受到一阵轻微震颤。书页自行翻开,同一段文字浮现:

>**我们曾被迫沉默,但我们从未停止思考。

>我们被夺去姓名,但我们依然坚守良知。

>今日你翻开此书,便是接过火炬。

>请继续走,替我们看未曾看到的黎明。**

这一夜,从东京到纽约,从开罗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数百人拍下自家书页异象并发至网络。话题#听见沉默者迅速登上全球热搜。中国境内虽遭屏蔽,但仍有人用谐音与图像接力传播:“听风的人说,风里有哭声。”

官方反应迟缓而谨慎。八月中旬,社科院发布声明称“个别民间文献存在虚构成分”,却未否认任何具体事件。与此同时,柳明志收到一封没有寄件人信息的快递,里面是一枚老旧U盘。插入电脑后,仅存一个音频文件,标题为:

>**“最后一次通话”**

点击播放,传来母亲柳文清苍老却清晰的声音:

>“明志,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我已经走了。对不起,很多事瞒了你一辈子。你父亲没有死,他是被秘密羁押,后来转移到西南某地强制劳动。我试图营救,失败了。但我保下了磁带,也找到了几位愿意作证的老同志。我们组建了一个小组,代号‘拾音者’,专门收集那些不能发声的故事。《承忆录》最初的母本,就是我们用十年时间一点一滴拼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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