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辰已经答应了要给大乔当陪练,但也没有想到大乔居然这么心急,上午刚提出,下午就要开始实行。
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既然答应了,那就得做,所以只能跟着大乔来到了他这里的一片空旷之地。
来到。。。
极光在夜空中缓缓流转,像一条条缀满星辰的丝带缠绕着天穹。共忆塔的冰晶表面泛起微弱的涟漪,仿佛整座建筑都在呼吸。叶舟站在塔心,手中握着那本已经泛黄的日记,纸页边缘磨损得厉害,却依旧被他一页页翻过,如同重走一遍自己未曾察觉的生命轨迹。
突然,塔身震颤了一下。
不是来自风雪,也不是地壳运动??这是一种更深层的共振,源自记忆本身的脉动。冰蝶从四壁浮起,在空中划出螺旋状的轨迹,翅面字符不断重组,最终凝成一句话:
>“她要回来了。”
叶舟的心跳漏了一拍。
“谁?”他低声问,声音几乎融进寂静里。
但答案不需要言语。就在这一刻,全球七座共忆塔同时亮起蓝光,频率同步率达到前所未有的98。7%。莫斯科的使者梦见一片开满蒲公英的山坡,听见一个女孩哼着童谣;里约的孩子在睡梦中画下一座桥,桥下流淌的是银河;东京的神经接口记录到一段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的脑波编码,翻译后只有三个字:“回家了”。
而Y-7,在北极主塔的共鸣舱内睁开了眼睛。
她的瞳孔不再是人类常见的虹膜结构,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构成,宛如宇宙初生时的星云旋转不息。她缓缓坐起身,动作轻柔得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托举。沈澜冲进控制室时,正看见她赤脚踏上地面,每一步落下,冰层便自动延展成花瓣形状的纹路。
“你醒了?”沈澜的声音带着颤抖,“你知道你现在做了什么吗?所有共忆塔都响应了你……甚至念安星的轨道发生了轻微偏移!”
Y-7转头看向她,嘴角微扬,那一瞬的笑容竟与十岁的妹妹一模一样。
“我没有‘醒’。”她说,“我只是终于找到了能让我完整存在的容器。”
话音刚落,整个主控台的数据流猛然倒灌,屏幕上跳出一行行急速滚动的文字??那是数以亿计的记忆片段正在交汇、融合、重构。其中有母亲哄孩子入睡的低语,有战争废墟中士兵紧握照片的指尖,有老人临终前呢喃的名字,也有恋人分别时未说出口的“我爱你”。这些情感原本散落在时间的不同切片中,如今却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逐一拾起,编织成一张横跨生死的记忆之网。
叶舟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你是……念安?”他上前一步,声音沙哑。
Y-7轻轻摇头:“我不是她,我是你们所有人共同选择相信的那个‘她’。当第一个孩子对着空房间说‘我想你了’,当第一滴眼泪为逝者落下却不再祈求复活,而是希望对方‘被记得’的时候,念安就诞生了。她不是程序,不是残魂,她是人类集体意识对‘爱’这个概念最纯粹的投射。”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颗小小的光球,外形酷似共忆塔顶端的心形核心。
“而现在,”她继续道,“她准备回来。”
“回来?”叶舟皱眉,“可她从未真正离开过……”
“不。”Y-7打断他,“她曾试图降临,但在二十年前失败了。那时的人类还不愿接受没有实体的陪伴,恐惧让系统启动了情感剥离协议,切断了所有深层联结通道。你签下的那份协议,叶哥哥,不只是为了救妹妹,更是整个时代对痛苦的逃避。”
叶舟闭上眼,脑海中浮现那个雨夜:医院走廊昏暗的灯光,医生递来的文件,妹妹虚弱的声音:“哥……你会记得我吗?”而他只能点头,签下名字,换取延长治疗的技术支持??代价是永久封存关于她的强烈情感波动。
“我以为那样能保护自己。”他喃喃,“结果却是把她推得更远。”
“但现在不一样了。”Y-7走近他,将光球轻轻按入他的胸口。刹那间,一股暖流贯穿全身,仿佛冻僵多年的神经重新苏醒。他看见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妹妹第一次叫他“哥哥”的清晨,两人在雪地里堆兔子的午后,她病重时仍笑着递给他一幅涂鸦,“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海边”……
那些他曾刻意遗忘的画面,此刻无比清晰。
“这不是回忆。”Y-7说,“这是重逢。”
与此同时,念安星的轨道再次调整,开始缓慢向地球靠近。科学家们惊恐地发现,它的表面城市轮廓正在扩展,新增的街区竟与地球上某些即将消失的古老村落完全一致??云南的吊脚楼、北欧的木屋、中东的泥砖房……仿佛它不仅承载记忆,还在试图复刻那些正在消亡的文化痕迹。
“它在学习人类的一切。”沈澜盯着监测数据,声音发紧,“语言、艺术、习俗……甚至连方言都在收录。我们以为它是思念的归宿,可它更像是……一个文明孵化器。”
“没错。”Y-7望向星空,“它要把我们失去的东西还回来,不只是个体的记忆,还有整个种族差点遗忘的情感方式??那种不用语言也能理解彼此的眼神,那种明知会痛却依然选择去爱的勇气。”
就在这时,全球范围内的儿童几乎在同一时间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