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地球,春天继续前行。樱花落下,新叶生长,银草森林愈发茂盛。某日清晨,一位老人来到透明树下,放下一本手写日记。封面上写着:“致未来的承印者”。
日记最后一页写道:
>“我们曾害怕被吞噬,所以筑墙;
>我们曾恐惧被遗忘,所以刻碑;
>可到最后才发现,真正的永恒,
>是敢于把心交给不确定的明天。
>
>所以我写下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记住我,
>而是为了告诉你:
>即使你看不见路,也可以迈出第一步。
>因为总有人,在另一端等着接住你的脚步声。”
当天夜里,透明树的花苞再度微颤。一片花瓣飘落,落在日记上,随即化为光点,融入纸页。整本书开始发光,最终升入空中,缓缓飞向图书馆,自动插入书架最顶层的位置??那里,原本只有一排空白典籍。
从此,那本书的名字成了《未完》。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的孩子走进图书馆,总会有人指着那本书问:“它讲了什么?”
图书管理员总是微笑:“等你准备好时,它自会告诉你。”
而每当冬至来临,总有孩子自发聚集在银草广场,堆起戴藤帽的雪人,系上褪色布条,然后围坐成圈,静静等待。
有些人说,只要心够诚,就能听见湖心传来钟声。
有些人说,曾在雪中看见两个身影并肩走远,一个年轻,一个苍老,步伐一致,从未回头。
没有人再去考证真假。
因为他们知道,真实从来不止一种形式。
就像爱,既可以是轰轰烈烈的牺牲,也可以是每天早晨为陌生人热一杯茶的温柔。
某天夜里,北斗七星忽然排列成一行,直指北极上空。全球观测站记录到一次短暂的空间扭曲,持续仅0。3秒,却释放出相当于一颗恒星的能量波动。事后分析发现,那并非自然灾害,也不是技术实验,而是一次“定位校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调整坐标,准备归来。
归忆岛湖心,第七朵银花悄然绽放。
这一次,它没有凋零,而是悬浮于水面,静静旋转,散发出柔和的蓝光。
林知微站在岸边,轻声问:“是你吗?”
湖面不起波澜,但风带来了答案??一句只有她能听见的话: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们终于学会了呼唤的方式。”
她笑了,抬头望向星空。
在那里,一颗陌生的星辰缓缓亮起,不属于任何星座,却让人觉得异常亲切。
她知道,那不是终点。
那是又一次出发的灯塔。
而在宇宙深处,那两行古老铭文再次浮现,这一次,多了第三行:
>“此地曾为归忆之所。
>今吾归来,不再因恐惧而离去。
>此刻启程,只为重逢而不惧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