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再悦耳,反而逼近阴森森的尖叫:
“请君入殓!请君入殓!”
下一瞬,砖石摩擦声响起。
沉重的四壁自两人方寸砸下,犹如牢笼,将人死死圈起。而上方天花也压制
锢来,仿若一个竖起的棺材,严丝合缝地框柱其中人。
再然后,这副棺材被不知何处的外力猛然推倒。
而地下室的墙壁也发出不堪重负一般的嘎吱巨响——
声音愈来愈近,“棺材”被带得滚动不休。
即使被人牢牢护在怀里,宣榕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竭力保持清醒,可还是忍不住惊骇:“外面墙壁在合拢。”
这是要把人活埋的节奏!
这种无序无律的晃动,让里面的人无法寻找支点。只能随其颠簸起伏。
宣榕能感到耶律尧锢在她腰后的手臂越来越紧,他身子也发僵,声音更是发闷:“没事,你蛊虫还在身上就行,拿出来。”
宣榕使用这物什不多,调动更是生疏,担心慌乱之中指令错误,本来没想用它。但又害怕摇晃之中,盛放蛊虫的匣盒散落破开,还是摸索着找寻出来,想把它揣在手里。
挣扎之间。
不知碰到了哪里。
耶律尧低喝一声:“……别动!”
情敌
这座“棺材”本是为一人准备的,前后不过数寸,两人交迭其中,便显得狭窄局促,非得紧紧相贴不可。
耶律尧声音贴着头顶传来,宣榕甚至于能感受到他胸腔震动,喉结轻滚。
这感觉着实不妙,她趴在青年身上,也僵成了木头,结结巴巴道:“好、好……可是外面墙壁还在推进。”
这口石棺,像被颠簸于湍急水流,上下左右翻滚不休,再这样下去,里头人就算不被挤成肉饼,也得撞出内伤。
耶律尧抬手护住她,缓了一缓,方才凭借记忆,屈指一勾,从宣榕左边袖袋里捞出檀盒,徐徐道:“不急,我保证带你出去。只是这片阵法会有阵眼,让我琢磨一下寝房有哪些异常。”
眼前浮现进门所见,宣榕立刻道:“床帐挂有一头盔,侧窗三面铜镜,正中那面,并未打磨开镜。烛台蜡烛皆白,只有从上到下第三枚是红蜡烛。另外,那只三次口吐人言的机关鸟,也不正常。多管齐下,怎么说也能猜中一个。”
详尽准确,仿佛身临其境。
耶律尧意味不明地问道:“好厉害,绒花儿,你是不是过目不忘?”
“……”宣榕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气定神闲的。”
耶律尧道:“我哪有。”人的头颈是最脆弱的,所以,他掌心一直虚虚护住宣榕后脑脖颈,像是不问清此事不罢休:“你见过的细节,内容,场景,文字,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