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它调转航向,以仅存的推进力,朝着地球方向驶去。
也许它永远到不了。
但没关系。
因为它现在携带的,不再是科学数据,也不是人类文明的自我介绍。
而是一首歌。
一首关于倾听与回应的歌。
一首母亲教给女儿,女儿传给世界,世界又送回起点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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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新闽南-3小学三年级的课堂上,老师问孩子们:“你们知道最早的星际通信是什么吗?”
一个小女孩举手:“是电波?”
“不对。”老师微笑,“是敲击。”
另一个男孩抢答:“是林晓奶奶唱的歌!”
“也不完全对。”老师走到窗边,指着远处山坡上一片盛开的星兰,“最早的通信,是一个生命在黑暗中发出声音,然后相信??somewhere,someoneislistening。”
教室陷入安静。
片刻后,一个瘦弱的男孩伸出手,轻轻敲了敲课桌。
哒。
旁边的女孩听见了,也跟着敲了一下。
哒。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很快,整间教室响起整齐的节奏: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窗外,星兰花海泛起涟漪,花瓣边缘闪烁出细碎光点,如同星辰被唤醒。
而在轨道上的初绽谷空间站内,那枚徽章忽然亮度增强,脉动频率与地球上这间教室的心跳监测数据完全同步。
科学家称其为“跨代共感共振现象”。
诗人则说:“看啊,又有一个孩子,把宇宙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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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继续向前流淌。
五百年后,考古学家在仙女座M31另一侧发现了一座漂浮的城市残骸。它由液态金属构成,能随情绪改变形态,居民以色彩交流,一生只说三句话:出生时一声啼哭,成年时一句承诺,死亡前一段光影独白。
他们在毁灭前最后一刻,将全部文明记忆压缩进一朵会变色的花中,并设定:唯有当外来者能在无光环境中准确复现他们逝者的名字色彩时,花才会绽放。
任务失败了四十二次。
直到一名盲人少女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