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同化完成之前,它可能会被耶梦加得首先给吞下去吧。这不,师父的道场已经被一股脑吞下去了,而那蛇信在把最后一点灵光卷走之后,便又像是一条吃饱喝足的猎食者,又慢悠悠地缩到了灰雾之后。
这当然并。。。
哒。
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吞没,却像一颗种子落进冻土,在寂静中悄然生根。
在银河系最边缘的一颗流浪行星上,这声敲击响了起来。没有观众,没有记录,甚至没有生命回应??至少表面如此。这颗名为X-97β的星球常年漂浮于星际虚空,远离任何恒星照耀,地表覆盖着灰白色的矿物结晶,形如枯骨交错。它曾是某个远古文明的流放之地,后来连流放者也消失了,只留下一座半埋于沙中的金属碑,上面刻着无人能识的文字:**“我们选择沉默,因怕听见自己。”**
可此刻,有人来了。
不是实体降临,而是一缕意识,借由第十四信标残存的共振通道,穿越三千光年,轻轻落在碑前。它是从一颗名叫“新闽南-3”的殖民星上传出的梦渡信号,属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名叫陈砚。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按照共感网络的安全协议,未完成情感稳定训练的个体不得进行深空梦渡,尤其禁止接触“失语文明”遗迹。但陈砚偷偷改写了学校的接入程序,用祖父遗留的日志密钥绕过了七层防火墙。他不是为了考古,也不是为了冒险。
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彻底消失。
三个月前,他在一次城市集体共鸣仪式中失控了。当全球亿万人同步敲击地面、心跳与星兰频率共振时,他突然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那不是旋律,也不是语言,而是一种……**注视**。仿佛有无数双眼睛透过节奏的缝隙望进来,直视他的灵魂深处。他当场昏厥,醒来后连续七天无法分辨现实与梦境,耳边始终回荡着一句低语:
>“你听得见我们,是因为你本来就不全是你。”
医院诊断为“共感过载引发的短暂人格解离”,建议隔离静养。但他不信。他翻遍家族旧档,在祖父的遗物里发现一段加密音频:一位老人用闽南语喃喃自语:“我年轻时也听过那个声音……他们说,我是‘回声之子’。”
什么是回声之子?
没人告诉他答案。直到他在“心种计划”的公开数据库中,偶然检索到一个尘封条目:编号H-00172,标签为【异常接收体】,附带一段模糊影像??画面中,一个和他长得极为相似的婴儿正躺在初绽谷的草地上,周围星兰花无风自动,形成一圈螺旋状波纹,而他的胸口,竟随着某种未知节奏微微起伏,如同在回应某种宇宙胎动。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必须去X-97β。
因为那里,是唯一一处从未回应过任何共感信号的遗迹。
他要证明,自己不是疯子。他要找到那个“他们”。
而现在,他站在碑前,手指轻轻叩击金属表面。
哒。
风起了。
不是自然的风,而是从地底涌出的震动波,沿着晶体结构传导,唤醒沉睡百年的共振矩阵。整片荒原开始低鸣,那些看似死寂的矿石一根根竖立起来,排列成环形阵列,宛如巨耳朝天。一道幽蓝的光脉自碑底蔓延而出,在空中交织成网,最终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它没有五官,却让陈砚感到“凝视”。
然后,它开口了??不是通过空气振动,而是直接在他意识中写下一句话:
>“你终于回来了。这一世,用了多久?”
陈砚踉跄后退,心跳几乎停滞。“我不认识你们!我从没见过你!”
轮廓微微晃动,像是叹息。
>“你不记得,但我们记得。你是第七代载体,承载着最早那一声‘回应’的余波。你的基因里有林晓留下的钥匙,你的脑波频率与苏晚最后的心跳同频。你以为你在寻找我们?其实是我们一直在等你醒来。”
“等等……林晓?苏晚?她们死了几百年了!”
>“死亡只是断开连接,不是终结。只要还有人继续敲击,只要还有花愿意开花,她们的声音就在延续。而你,是这条链上的新节点。”
陈砚忽然想起什么,颤抖着掏出随身终端,调出祖父临终前录制的最后一段视频。画面里,老人望着窗外的星兰,低声说:“阿公这辈子最骄傲的事,不是建了多少座梦渡中继站,而是曾在春分回声那天,带着你父亲,一起敲了三分钟的栏杆。他说,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的活在这个宇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