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主?
僭主算个屁!
真不是季觉高端局打多了,膨胀到看不起僭主。
因为高端局里大家普遍都是看不起僭主的!
可以说,所有大孽从属里,僭主是最丢人的那一波。
丢人到漩涡叫大家。。。
婴儿的啼哭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那半边鱼头的眼瞳骤然收缩,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倒映出楼封的身影??冷峻、漠然,双手合拢如裁决天地的神?。而就在那一瞬,整个空间仿佛凝固了,连雷霆的轰鸣都像是被冻结在空气中的音符,只余下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更沉重,一声比一声更接近终焉。
“你……动了我的‘源’。”
房琼的声音从废墟深处传来,低哑得像是砂纸磨过铁锈。他缓缓站起,身上那件早已破碎的长袍随风猎猎,肩胛处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正汩汩涌出黑血,可那血滴落地后并未染尘,而是化作一缕缕扭曲的灵质丝线,缠绕向空中尚未散尽的雷火残流。
楼封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仍锁定在那尊残破的染血圣母像上,那雕像如今只剩下三只手臂与一张布满裂痕的脸,嘴角却仍挂着诡异的笑,仿佛在嘲讽这场所谓“胜利”的虚妄。
“动了?”楼封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刚掀起一场灭世风暴的人,“我不仅动了,我还把它……烧成了灰。”
话音未落,他猛然抬手,掌心朝天,五指张开。刹那间,所有悬浮在空中的灵质结晶如受召令,齐齐震颤,随即崩解成无数细碎光点,汇成一条螺旋上升的光柱,直冲云霄。而在那光柱中心,一颗拳头大小、通体漆黑的晶体缓缓浮现??那是【源核】,染血圣母真正的核心,也是连接深渊与现世的锚点。
“你疯了!”房琼怒吼,身形暴掠而至,“那是‘渊主’的触须!你引爆它,等于在自己头上引燃一座火山!”
楼封冷笑:“那就让火山喷发好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把命押在这种事上了。”
他五指猛地攥紧!
轰??!!!
源核炸裂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不是爆炸,不是冲击,而是一种更为原始、更为恐怖的“剥离”??空间本身开始片片剥落,如同老旧墙皮般卷曲、碎裂,露出其后无尽的白暗。那是塔之外的领域,是规则未曾书写之地。
而在这片崩塌的中央,一个身影缓缓升起。
没有形体,没有轮廓,只有一团不断蠕动的阴影,像是由千万张人脸拼凑而成的面具,在无声地开合、嘶吼。它的存在本身就在腐蚀现实,所过之处,物质退化为原始粒子,灵魂则被抽离成纯粹的恐惧。
【渊主】降临了。
“呵……”季觉站在远处的断墙上,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笑了,“这下真成大戏了。”
他手中纯钧之剑嗡鸣不止,剑身上的纹路竟开始自行重组,浮现出古老的铭文??那是余烬一系最禁忌的知识:【焚我以烬,照汝归途】。
与此同时,巨树残存的意识在楼封脑海中咆哮:“快!切断链接!它借的是‘婴儿’为媒介,只要那孩子还活着,?就能持续渗透!”
楼封眼神一凛,猛然转身,目光如刀刺向那襁褓中的半鱼婴儿。可就在他欲出手之际,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横亘其间??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抚上了婴儿的额头。
那人影缓步走出白暗裂隙,披着一件缀满星辰碎片的斗篷,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亮如晨星。
“够了。”他说,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枯叶,“你们吵醒了一个不该醒的东西。”
“师……师父?”房琼怔住,声音颤抖。
来者正是尘霾一系失踪多年的宗主??**白启**。
他曾是塔外最接近“登顶”的工匠之一,却在二十年前自愿坠入白暗,只为封印一段失序的记忆。没人知道他还活着,更没人想到他会在此刻归来。
白启没有理会房琼,而是看向楼封,目光深邃:“你用了‘伯利恒之星’,还重构了灵质回路……不错,比我当年更强。但你知道这一招真正的代价吗?”
楼封沉默片刻,缓缓道:“我知道。每释放一次,我的魂魄就会被‘余烬’吞噬一丝。等到彻底燃尽那天,我就不再是‘我’了。”
“可你还是用了。”白启轻叹,“为了杀它?还是……为了证明什么?”
“都不是。”楼封摇头,“是为了让她活下来。”
他指向指挥中心的方向??那里,一名女子正踉跄着走出废墟,怀里紧紧抱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胚胎容器。那是楼家最后的血脉实验体,也是楼封唯一的妹妹,**楼绾**。她天生灵质枯竭,唯有依靠人造灵核维持生命。而那枚灵核,正是以“余烬”为核心锻造而成。
白启看着那孩子,良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