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正教在解决问题。
整个过程,对于神鼬教截杀雁南的事情,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副总教主提起来。
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无关紧要。
根本没有必要提起来。
但是只有熟悉这十兄弟的人才。。。
他站在门口,风从身后拂过,带起一片杏花瓣,在空中盘旋如舞。那碗姜汤静静地冒着热气,水汽氤氲,模糊了窗纸上的光影。他没有动,只是望着那碗汤,仿佛怕惊扰了一场久别重逢的梦。
脚步很轻,像是怕踩碎时光的薄冰。他走进屋,指尖轻轻抚过桌角??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刻痕,是他年轻时与她争执后留下的。那时他说:“我走之后,你不必等。”她低头削着姜片,刀锋顿了顿,只回了一句:“那你走远些,别让我听见脚步声。”
如今,他回来了,脚步声却比记忆还清晰。
他坐下,端起那碗姜汤,吹了口气。姜味辛香扑鼻,却不浓烈,正合她一贯的温柔分寸。他喝了一口,滚烫顺着喉咙滑下,直抵心口,竟似点燃了一簇沉睡多年的火种。眼泪毫无预兆地落进碗里,溅起微不可察的涟漪。
“你还是没听我的话。”他低声说,声音哑得不像话,“连煮个姜汤,都要替我想着。”
窗外,月光悄然爬上屋檐,映在墙角那只旧陶罐上。罐中插着几枝干枯的杏花,早已失了颜色,却被细心系上了红绳??那是苏璃生前每年春分亲手扎的。小安曾告诉后人:“姑奶奶说,花开一日,情不减半分;花落一瓣,念便多一分。”
江沉起身,走到柜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数十封信,每一封都用素绢包好,封口贴着春分日的签条。他颤抖着手取出最近的一封,展开,字迹已非苏璃所书,而是小安晚年颤巍巍的笔触:
>**“江郎:**
>她走那天,笑得很安详。
>我问她有没有话要留给你,她摇头,又点头,最后只说了四个字??‘告诉他,开了。’
>我不懂。可后来每年来看,杏树都开得格外早,格外盛。
>或许,她是想让你知道,她的等待,从未凋零。
>如今我也快走了,这院子交给了孙女阿禾。她说要继续写信,哪怕你再也收不到。
>可我相信,你会收到的。
>因为你本就是由这些信、这些念、这些人,一点一点拼回来的。
>??小安”**
信纸落下,江沉跪坐在地,额头抵着柜沿,肩膀微微耸动。千年孤寂,万里风霜,他曾以意志镇压魔渊,以血肉填补天裂,却从未像此刻这般,被一碗姜汤、一封信、一棵树击溃得如此彻底。
“阿璃……”他喃喃,“我错了。我不该说‘别等我’。我该说??请你等我,让我回来找你。”
夜更深了。院外忽有脚步声响起,轻盈而迟疑。门被推开一条缝,小女孩探头进来,正是当年捧盒祭拜的那个孩子,如今已长成少女,眉眼间依稀有苏璃的影子。
“您……真的是夜君吗?”她怯生生地问。
江沉抬头,眼中泪光未干,却已含笑:“你是阿禾的孙女?”
她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盒,正是当年那只。“奶奶说,每年春分,都要给姑奶奶烧一封信。今年……我想写给您。”
她将信放在桌上,退后几步,认真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江沉打开信,纸上稚嫩的字迹写着:
>**“夜君爷爷:**
>我没见过您,但我梦见您了。
>梦里您站在雪地里,手里握着剑,可眼神一点都不冷。
>姑奶奶牵着您的手,说:“回家吧。”
>我想,如果您真的回来了,能不能也牵一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