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继续稟报。
“主公明鑑,沙陀主力確已覆灭。
但此次前来拦截主公的,並非其普通残部。根据可靠情报,这支骑兵,乃是沙陀残部中最为精锐的力量,是其王室最后的亲卫队!装备、战马、人员皆是百里挑一,保留了沙陀鼎盛时期的部份战法传统,战斗力远非寻常部落骑兵可比。”
“王室亲卫?”
顾如秉手指停顿,眼神锐利起来。
“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目的何在?”
“回主公,根据我们擒获的一名落单沙陀斥候以及综合其他情报分析,他们此次行动,带有很强的挑衅和示威意味。
其目的,似乎就是想通过伏击主公您这位大汉的实权王者,来展示他们沙陀並未消亡,依旧拥有不容小覷的武力,以此重振声威,震慑周边部落。不过……”
信使顿了顿。
“从交战过程看,他们似乎意在展示肌肉,並未对主公您本人流露出必杀的意图,更像是……一种警告或者宣示。”
顾如秉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著那份情报匯总,目光深邃。信使退下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沙陀王室亲卫……挑衅示威……重振声威……
这些词汇在他脑中盘旋,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绝不相信,一支远在西域、本该苟延残喘的部落残部,会无缘无故、恰好地出现在他返回临江城的必经之路上,进行一场看似“偶然”的示威性伏击。
这太巧合了!
“他们的出现,绝非偶然!”
顾如秉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背后,必然有人指引,或者说,是有人利用了这群沙陀人!借刀杀人,投石问路!”
他的思绪立刻飞转,开始排查有动机、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势力。
孙坚?
这个墙头草,一直想在西域和草原方向拓展影响力,勾结沙陀残部给他製造麻烦,並非没有可能。
刘璋?
他虽偏安交州,但未必没有染指中原之心,暗中资助沙陀人来牵制自己,也说得通。
曹操?此獠野心最大,手段也最是狠辣,他如今在益州与自己僵持,完全有可能利用外部势力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甚至製造边境危机!
一个又一个名字在他心中闪过,都被列为了怀疑对象。
然而,他唯独没有將此事与刚刚被他重创、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士燮联繫起来。
在他想来,士燮如今自身难保,惶惶不可终日,靠著蓬莱的庇护才捡回一条命,哪里还有余力、有胆量去勾结远在西域的沙陀人来报復自己?
他直接將这个可能性排除在外。
“不管这背后是孙坚、刘璋还是曹操,沙陀骑兵的出现,都是一个危险的信號!”
顾如秉站起身,脸上露出了决断之色。
“西域不稳,则凉州危矣;凉州若乱,则益州腹背受敌!必须儘快返回临江城,与子敬、孔明他们商议应对之策!”
他意识到,天下这盘棋,似乎又加入了新的变数。原本与曹操、孙坚、刘璋的博弈已经足够复杂,如今又冒出来一个被未知势力操控的沙陀部,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