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这都是师兄应该做的,当时是我没照顾好你,在你境界不稳的时候闭关,也是我考虑不周。”徐瑾苍白地笑笑,“所以之后我都不太敢相信类似的话了,所以前些日子他们信誓旦旦传闻的时候,我就想,若是你真的还活着,一定会会来找我的。”
一股愧疚感忽地涌上心头。程阙重生已经有半年的时间,可却如今才将这个消息告诉徐瑾,曾经以向言的身份有那么多的交集与擦肩而过,可程阙都没能特意去争取。
虽然他有他的苦衷,但他也让一直挂念他的师兄多等了这么久。
程阙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感受是什么样的,不知道对方孤身一人坐在雪原中,独自饮下那盅辣烫的酒时心中是怎么想的。
大抵与他前世被一剑穿心之时心如死灰的感觉是一样的。
徐瑾向来是情绪不外露的性子,说完话如今已然是一副垂眸沉思的模样,但程阙却胸腔剧烈起伏着,难以平静。
“我何德何能,你又何必……”程阙问道,“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徐瑾垂下眼,掩住眸底无边神色。
程阙缓慢走到木牌前坐下身来,看着自己前世的衣物,神情有些恍惚。
他刚刚本身便喝了一些酒,如今酒劲后返上来,让他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他手腕略微颤抖着提起那壶酒,似是本来想喂进嘴里,却因为酒壶太满而不断向外洒。
噗的一声,面前雪地被酒水浸湿,醇厚的香气在梅花林中四处游荡。
他直接将酒泼在了地上的木牌上。
祭人以念,洒酒而谈。
抬头之时,却瞥见远处十分鲜明的屋角。
徐瑾瞥见他的目光,继而垂下眸子解释道,“那是师尊的屋子。”
程阙一愣,“他也知道这件事情?”
徐瑾注意到,程阙在称呼序沂的时候,要么用“他”,要么直呼其名。而在七门戒律中,按理说这是不允许的。
除非两人不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要么关系更差了些,要么更深了一步。
只是他并没有什么立场来探问这件事情。
“他自然是知道的。”徐瑾答道,“这位置在无字室之后,本也该是师尊的地方,平时是不会有其他人进来看到的。”
他语气微顿,“当初,是我拜托师尊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