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白看着赵日天伸过来,凑到自己跟前,眼珠子都睁圆了的那一张打黑脸蛋子。
恨得呀!
一把捏住了他的脸就扯,咬着牙从牙缝里说话:“那是以前!”
“诶呀疼!疼前辈疼!前辈!我脸……”
李大白松开了他:“喂你们够了!怎么说我也是五老翁之一,给我留点面子啊!”
那边小丽和老祖已经笑得快岔气儿了。
玫瑰还老问,她兴趣极浓。
这下好了,小丽和老祖,聊开了!
陆程文继续播放:“还有呐!”
小丽捂着肚子:“放,快,快放,哈。。。。。。
吐司的余温在指尖蔓延,林小树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那朵新开的铃兰正迎着光微微颤动。他忽然想起陈默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所有人都选择闭嘴时,第一个开口的人,就是火种。”
此刻,这火种已悄然燎原。
城市另一端,第三十四号共鸣亭内,一名年轻女子蜷缩在座椅中,声音几乎被啜泣吞没:“我……我流产了。没人知道,连丈夫都不愿听我说完。他们都说‘再怀一个就好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犯了罪。”声波接收器无声运转,将她的情绪波动转化为加密数据流,同步至云端心理干预系统。三分钟后,AI语音轻柔响起:“你没有错。你的悲伤值得被看见。”同时,一条匿名援助请求被推送给附近的心理咨询师与妇女保护组织。
这一幕,在全国二十三座城市同步发生。
林小树坐在南山基地的主控室里,看着大屏上跳动的数据??今日累计倾诉人数:**1,872**;触发高危预警:**43**;成功介入危机事件:**9**。赵建国站在他身后,低声说:“教育部刚批复,下个月起,将在十所试点中学引入‘情感共感课’,用简化版共鸣装置帮助学生理解彼此的情绪。”
“他们会害怕。”沈知微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昨晚有个家长联名抗议,说这种技术会‘诱导孩子说出不该说的话’。还有媒体标题写着:‘国家是否正在培养一群情绪泛滥的弱者?’”
林小树点头:“可我们也不是要制造眼泪工厂。”他调出一段视频记录,画面里是一名初中男生在课堂上戴上共振环后突然崩溃大哭,“他说从小被父亲要求‘男子汉不准哭’,结果压抑到出现自残倾向。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说出‘爸爸,我很怕你喝酒回来的样子’。”
“可这就是真相。”沈知微轻声说,“有人疼,有人痛,有人活得像根绷紧的弦。”
“所以我们不能停。”林小树站起身,走向烤箱。新的一批吐司刚刚出炉,香气弥漫整个空间。他一片片切开,有的写着:“谢谢你昨天抱住了那个哭泣的陌生人。”有的是:“我决定去报警了,虽然我还是怕。”还有一片格外清晰:“你说过的话,有人听见了。”
Luna的声音从终端传来:“检测到异常信号波动,来源为东海监狱S-01舱。”
三人对视一眼,迅速赶往现场。
S-01舱外,医护人员正在撤离。监控显示,林小树昨日进入舱体后,主动提升了共感强度至120%,远超安全阈值。他的脑电波一度濒临昏迷边缘,却始终未按下终止按钮。
“他到底在经历什么?”沈知微盯着生命体征监测图,眉头紧锁。
赵建国调出共感日志,画面缓缓展开??
林小树再次回到了那个雨夜。
南山墓园,李婷的碑前。但这一次,场景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回忆重现,而是衍生出了新的分支剧情:如果当初他没有沉默,如果他冲上去拦住她,如果他在全校面前站出来揭露霸凌者……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尝试重构历史因果链。
>启动‘可能性回溯’模块。
>警告:此模式可能导致认知撕裂。
画面切换。
校园公告栏贴出举报信,林小树的名字赫然在列。第二天,他的课桌被人泼满红漆,书包被扔进厕所。有人在校服背后写“叛徒”,有人用手机拍他吃饭的样子上传论坛羞辱。老师劝他“大事化小”,同学疏远他如避瘟疫。
而在另一边,李婷开始接受心理辅导,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她在日记里写道:“原来真的有人愿意为我说话。”
可就在毕业典礼前一天,李婷再度失踪。警方在江边找到她的鞋。搜救持续三天,最终确认溺亡。遗物中有一封未寄出的信,收件人是林小树:
>“谢谢你替我发声。可我已经太累了。
>你以为世界会改变吗?它不会。
>它只会把痛苦转嫁给下一个敢说话的人。”
林小树跪倒在虚拟墓碑前,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