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块吐司浮现来自一位退休法官的留言:
>“我判过三十七年刑。”
>“见过太多凶手哭着喊冤,也见过无辜者沉默赴死。”
>“但你是第一个,在行凶后主动寻求声音的。”
>“或许真正的法律,不该只是惩罚过去。”
>“而是阻止下一个悲剧发生。”
>“请继续说下去。”
与此同时,全国已有十二个城市的“倾听站点”自发点亮蓝灯??那是为高危心理状态设立的紧急响应标识。成都、广州、哈尔滨的危机干预小组已进入待命状态,随时准备根据语音特征定位发送者。
然而,就在第四块吐司即将出炉时,系统警报突响。
“检测到异常数据包注入!”沈知微猛地抬头,“IP跳跃式传输,使用‘静默者’早期加密协议变种……有人在监听!”
屏幕闪烁,一段黑色代码迅速爬过界面,试图截取正在生成的回应内容。Luna立即启动防火墙反制,同时切断外网直播通道。
“不是攻击,是试探。”她咬牙,“他们在观察我们会如何回应一个杀人犯。”
林小树冷笑:“那就让他们看清楚??我们不会因恐惧就关闭耳朵。”
他当着监控镜头,亲手写下第五条回应:
>“我知道你在看。”
>“你们坚持‘情绪必须被控制’,认为共情会削弱秩序。”
>“可现在,有一个刚刚夺走生命的人,想找回自己的人性。”
>“如果连这一刻我们都选择沉默。”
>“那谁来定义什么是秩序?”
这句话被实时推送到所有可信节点,并附带一句公开声明:“回响文明”的底线不是完美,而是不放弃任何一个试图回归的声音。
深夜渐深,城市陷入寂静。直到清晨五点十八分,新的纸条再次飘入木盒。
依旧是匿名,字迹却变了,更加潦草,像是用左手写的:
>“我不是什么英雄或疯子。”
>“我是护工阿强。”
>“我在安宁病房工作八年。”
>“昨天晚上,老陈求我杀了他。”
>“他说他已经痛了三年,每一天都像被火烧。”
>“他的儿子在国外,医生说‘再等等,会有新药’。”
>“可他知道,等不来。”
>“他握着我的手,哭了两个小时。”
>“最后说:‘帮我结束吧,我信你。’”
>“我没有报警。”
>“我给他打了过量镇静剂。”
>“他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
>“护士长说这是谋杀。”
>“可我觉得……我完成了最后一班岗。”
>“我现在只想问一句:”
>“我是不是也该下地狱?”
店内一片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