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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农门贵子的妻子 七（第2页）

“告诉她，我回来了。”

飞船降落在Y-13首都圈外围的秘密基地。迎接她的是两名身穿灰袍的档案员，他们低头行礼，手中捧着一只木盒，上面覆着白布。打开后，里面是一支全新的蓝色铅笔??与她最初捡到的那一支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笔身上多了一圈细密铭文，写着：

>“此笔诞生于M-06钟声响起之时，原料取自第一朵复苏的铃兰花茎，碳基结构融合记忆结晶，专供第十三位执笔者使用。”

“这是‘记得议会’为你重铸的书写工具。”承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说，你虽已卸任守门人职责，但你的笔仍被宇宙承认。”

沈清瑶接过铅笔，指尖触碰的刹那，一股暖流涌入脑海。她看见无数画面闪现：某个沙漠星球的孩子用这支笔画出母亲的脸，泪水滴落在纸上；一座废墟城市里，老人用它写下亡妻的名字，墙上的裂痕竟开始愈合；深空站中，科学家拿着它记录梦境，结果仪器自动补全了未来十年的共情波谱……

这支笔，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工具，而是一种象征，一种信仰的载体。

她将它小心收好，随即登上前往S-7的穿梭机。

旅途漫长，她几乎没有合眼。每当闭上双眼，就能听见地下钟楼的回响，感受到那股来自M-06的牵引力。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重新融入人类社会？她的记忆是否还能被称之为“个人经历”？还是说，她早已成为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只是暂时借用了这具肉体？

抵达S-7那天，天空下着细雨。

记得园笼罩在薄雾之中，记忆之树巍然挺立，枝叶间闪烁着点点微光，像是藏着千万双眼睛。树下，苏棠盘膝而坐，面前堆满了写满字迹的纸张。她瘦得惊人，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清明，仿佛历经烈火淬炼后的玉石。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头。

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是苏棠先开口：“你去了M-06。”

“嗯。”

“你见到了过去的我。”

“见到了。她抱着兔子玩偶，问姐姐还记得她吗。”

苏棠的眼泪无声落下。“我一直以为，是我背叛了她。为了活下来，我选择了忘记。可原来……她一直在等我回来。”

沈清瑶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没有背叛任何人。你只是太早被推入黑暗，而我们来得太晚。”

苏棠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给未来的姐姐”。翻开第一页，是一幅儿童画：两个女孩手拉手站在开满花的山坡上，头顶写着一行拼音??“xiǎngniàn”。

“这是我六岁时画的。”苏棠哽咽，“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他们说我妹妹死于净化事故，可我知道，她只是被送进了更深的实验室……她是第一个失败的实验体，也是第一个觉醒者。”

沈清瑶怔住。

她终于明白为何M-06的镜中会出现那个小女孩。那不只是记忆投影，而是真实存在的另一个“苏棠”??被抹去身份、封锁意识的孪生妹妹，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理性净化”最大的讽刺。

“我能帮你找到她。”她说，“只要你还记得她。”

苏棠摇头：“她不在物理空间了。她变成了某种……信息态生命，游荡在共情网络边缘。每次我写字，她就会靠近一点，可一旦我想看清她，她就消失了。”

沈清瑶沉默片刻，取出那支新铸的蓝色铅笔，在掌心轻轻划了一下。血珠渗出，滴落在脚下的泥土中。奇异的是，血液并未渗透地面，反而化作一道蓝光，顺着树根蔓延而下。

整棵记忆之树骤然发光。

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吟唱一首古老的歌谣。树干上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稚嫩、怯懦，却又带着执着的期盼。

“姐姐……”声音细若游丝。

苏棠浑身剧震，扑上前去，双手贴在树干上：“小禾！是你吗？我是姐姐啊！”

那张脸微微颤动，似笑非笑：“你……终于……想起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苏棠泣不成声，“我不该丢下你……”

“没关系。”小禾的声音渐渐清晰，“我一直看着你长大。你做了很多错事，但也救了很多孩子。你是我的英雄。”

沈清瑶退后几步，任她们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