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琛看着我这副样子,眸子里都是震惊,许久之后,他就这样摔门而去。
这一晚,我没有做噩梦。
这是我自从失忆以来,第一天没有被任何噩梦侵袭。
梦里,我站在一片罂粟花田里,祁聿明站在尽头。
火红的罂粟花那样的刺眼,不远处能够清楚的看到一望无际的边境线。
我不知道为什么梦里我们会在这个地方,只知道我很高兴。
我不顾一切的奔向了他,紧紧地抱住了他。
那一刻他的心跳沉稳有力。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将脑袋靠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祁聿明,我们回家吧。”
我抓住了他的手,带着他穿过重重罂粟花田,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硝烟弥漫,被战火荼毒,而我们国土内却晴空万里。
我们并肩走向不远处的南城,始终十指相扣。
也许是因为这个美梦,也许是这一次我真真切切知道我是谁,我不再迷茫和胆怯,一改往日的不安和颓废,整个人都平和了不少。
甚至有了想出门散散心的心情。
家里的佣人见我状态很好也没有阻拦。
很快我便知道了为什么他们都没有拦我。
我走了没几步,一转头就发现有人跟着我。
开始我以为是坏人,走的很快,甚至绕了一大圈回到了这个叫西山别墅的地方,可我一转头,他们竟然在打电话。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昨天那样暴躁不安的周时琛,心里很快有了答案。
这个人不相信我,他在监视我。
是什么样的爱才会在一个人明明失去了全部记忆,最忐忑、最不安的时候还要被跟踪?
我没有再出去。
只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画画,没关系的。
这荒诞的一切,很快会结束的。
明明我跟祁聿明见了两面,但我心底却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答应我的事情都会做到。
这种天然的信任,就仿佛我们走散过很多次,但都准确无误的牵起对方的手。
时间很快,我习惯了一个人在琴房弹琴,不断的描摹那个人的轮廓。
这天我刚从琴房出来,客厅里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心底涌现出一股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和害怕。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