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的味道弥漫在狭窄的马车之上。
“别动手,我跟你们走。”沈知夏急忙出声道。
宝新眼底噙着泪,“要杀就杀,小姐您不要为了我这般。”
黑衣人冷哼一声。
“县君还是识趣儿些,别平白害了你这小丫头的性命。”
没有人发现藏在沈知夏身后衣袖的手颤抖得有多厉害,直到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温热,他们将她的手脚绑了起来退了出去,也没发现她手心里的东西,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眼睛也被黑巾覆盖。
这会儿少艾,月影她们应该已经察觉到她不见了吧。
如果他们找不到她,一定会去找齐怀聿的,她只能祈祷齐怀聿他们快点儿过来。
死寂中,沈知夏悄悄将自己方才趁他们不注意拔下来藏在手心里的米珠花捏碎,沿着路途撒了下去。
米珠极为精巧细小,京城的贵女们大都不喜欢东珠,而不喜欢这样碎小的,因此无人在意从马车上滚落在地的小珠子。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她也被带了下去。
覆在眼上的黑巾被摘了下来,刺目的光瞬间致盲。
短暂的失明几秒后,跌坐在地上的沈知夏才看清了眼前的处境。
偌大华丽的寝居处处透着奢华。
黑衣人迅速退了下去,留下她手脚被束缚,狼狈地倒在地上,宝新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她忍不住想齐怀聿他们发现她留下的线索没有。
人那么多,那么乱,锦书和少艾有没有事。
她心底没有底。
忽而,门外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随着门开启的声音,透过薄纱的山河屏风,沈知夏隐约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往里走来。
她心头猛地一窒,牢牢绑在身后的双手,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人是谁,她从未见过。
“县君别怕。”男人轻笑一声。
一袭黑色的玄狐大氅,金冠束发,两侧垂下的绥带晃在阴郁的俊颜两侧,一双锐利的眼睛温和地盯着沈知夏,冷寂的唇侧扯出一抹笑来。
沈知夏只觉得那眸光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