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着将其中一盏小兔子花灯取下来递给钟锦书。
钟锦书兴奋的一把抱住沈知夏,脸上的笑意热烈,明媚张扬,哪怕是隔着人群也能感受到她定然很开心。
齐砚州也跟着笑了出来。
裴度跟了上来,一只手搭在齐砚州的肩膀上,顺着他的眼神儿看了过去,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什么笑得这么春心荡漾的。”
齐砚州一巴掌拍掉裴度搭在肩膀上的手,嘴角一瞬就扯平了,“没什么。”
他正想跟裴度说,叫他早点儿回去,别没事儿瞎在锦书面前晃悠,蓦地就顿住了,眉峰蹙起。
几个女娘这会儿挤在人群里都很是开心,一旁的钟宴安正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夫人。
都没注意到他们身后有几个行迹鬼祟的,探头探脑的人。
看着就贼眉鼠眼的,莫不是专偷钱袋的扒手?
齐砚州紧紧皱眉,心里头正不快活呢,就有人送上门来讨打。
钟锦书又拉着沈知夏朝另外一边儿去,他们身后的那几人也跟着挪动步子。
嘿!齐砚州心头一跳,果真是盯上了她们。
随后又觉得不大对劲儿。
她们的衣裳一看就不是寻常富贵人家能穿的,再说钟宴安也在旁边儿呢,还有侍女小厮这些,若是扒手也不应该。
他猛地想起不会是冲沈知夏去的吧!
沈知夏因着皇姑母,和他那个三堂哥得罪的人可不是一两个。
他连忙伸手抓着裴度就朝前头走去。
“喂喂,你去就是了,还带上我干什么。”裴度冷不丁儿被抓了一个趔趄。
齐砚州拔高声音,“你看,那几个人形迹可疑,是不是想要害沈知夏她们。”
裴度顿时打了个冷噤,沈知夏要是出了事情,齐怀聿不得疯啊,到时候拉都拉不住。
脸上肃然,正经起来,连忙跟着追了上去。
……
“知夏姐姐。你可真厉害,这么难的灯谜都会猜。”她兴高采烈地说着,又瞪了一眼旁边儿专心扶着自家嫂嫂的哥哥,“不像我哥,小气鬼,哼!”
钟宴安这个时候可没空理会自家小妹的脾气。
因为少艾正和他生气呢。
人太多了,他不过就是多说了一句,今儿人太多了,要不还是早些回去,少艾就气鼓鼓地,一直不理他。
沈知夏捂着嘴笑,“其实不难的,只要看懂了其中关窍,你哥哥是读书人,可比我厉害多了。”
谢家因着经商起家的,没少被人笑话一身铜臭味,为了这个名声,到外祖父这一辈的时候,行下的小辈们都是被勒令读过书的。
沈知夏的母亲也不例外,因此才会和高泊如投缘。
她自小也是,除了女红不喜欢,什么书都有涉猎。
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走着。
“嘭——”
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焰火和爆竹在人群中炸开了一般,吓得周围的人惊声尖叫,拥挤热闹的人群顿时乱了。
大家都没想到会乱起来,被横冲过来的人冲散挤开。
少艾被钟宴安护着,也受到了波折,两人都险些被踩到。
沈知夏和钟锦书则是直接被冲散了,一瞬间就看不到人影。
沈知夏想拉着锦书的手也来不及。